六个小时后!
乌云恍如铁铸,压在头顶,枝条在风中狂舞,渐渐雨滴落下,能见度变得极低,只有眼前一条道路直线延伸出去,没入黑暗之中。
一辆黑色警车轰鸣着在雨夜中狂奔,声音不甘又凄厉。
周围景色越来越荒凉,起伏的坑洼也越来越,许开光不得不放慢速度,灵巧地避开每一个坑洞。
终于,他远远看到一片工地。伴随着一阵局促的轮胎擦地声,他停下了车。
正是深夜,工地大门紧闭,但可以看到,工地里亮堂堂的,半边天都被照亮了。
许开光下车,踮起脚,无声无息翻过大门。像一只猫。
亮光从不远处的土方后传出。那个方向亮如白昼,能清楚看到很多人在雨中排队,不知道在干嘛。
许开光慢慢绕过摄像头,向那个方向靠近。到了近前,才发现排队的似乎不止工地上的男性。可他们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脸上都喜洋洋的。即使山雨欲来,他们仍乖乖在那儿等着,看样子里面有什么很吸引人的东西。
许开光想了想,低头慢慢靠近那条长龙。
没人注意到他。即使注意到他,看到他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和躲闪的目光,也以为是工地上不认识的工友。
长龙的尽头,是一间大屋子,大约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用简易的板材制成,两边还开着一些窗户。门口有一个染了头黄毛小混混守着,从这边看不到出口。
每一批能进去近二十个人,一批接着一批,很快到了许开光这批。
小混混没做任何检查,只是冷漠地挥挥手,示意这一批可以进去了。
许开光混在人群中进了屋子。
进去的瞬间他眉头一皱。
即使是他,也从没闻过这么难闻的气味。
那种混合着呕吐物、酒精、口臭种种味道的可怕气味,令人作呕。
但即使这种气味也阻止不了这些男人。
许开光扫视四遭,发现屋子被分成了数十个小间。每个隔间都挂着厚厚的布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这些隔间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每次二十”。
许开光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忍着不适,他轻轻掀开了靠自己最近隔间的布帘。
看到帘后景象的瞬间哪怕是他,瞳孔也忍不住猛地一扩。
只见帘后只有一张床和床头柜,场上躺着一个似乎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女。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