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淡云心里如何活动,面上还是要保持客气的,幸而对着一个大男人,不必如同对着姑娘一般,可以硬邦邦道:“那家天鲜楼,就是我们家少夫人开的。少夫人好心收留你养伤,有些实情,你若是不便说,可以不言谈,但不要想动什么坏脑筋,祸水东引,否则,即便你现在武功盖世,也是个重伤状态。”
碎叶饶有兴味地听着,好像并不恼怒,凑近了才能看见,他的瞳孔是极为清澄的琥珀色,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过真挚温柔,还是他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吓人,淡云又是一个翻滚,离人足有三丈远,才不甚确定道:“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你断袖?”
碎叶大笑出声,收起神色,漫不经心道:“我不是断袖,倒是有个喜欢的人,可惜他蛮不讲理,我只好躲的远远的。还劳烦这位壮士,替在下取一套新的衣衫来。昨夜壮士手法熟练,把我那身白衣割成碎布条了,若是这样穿出去,别人可能以为我改行做了丐帮。”
淡云难得噎了一下,扭头出门,找院子里的侍女要衣服。碎叶稍作收拾,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若不是见过他昨夜浑身浴血的模样,淡云也要怀疑,这人莫不是刚从秦楼楚馆里出来,好一派风流倜傥,色不迷人人自迷。
花满溪倒是对碎叶颇有好感,也不介意收留他几天。反正后续痕迹都被淡云收拾干净了,这位大剑客,大诗人,要是多留几天,说不准心情好了,还能主动去天鲜楼,把那柄神奇的剑摘下来。她自己当然够不着,那剑挂的地方十分刁钻。倒是有不少会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才敢尝试,然后就上演了各种摔跌十八式,其中严重的一位,直接给摔骨折了。
说起那把剑,碎叶也面有尴尬之色,搅动一碗清粥,随即慢慢解释道:“此剑名为不落,乃是一柄不世出的神兵利器,顾名思义,就是不能随便放下。每次我将它拿起来,就须得一直带在身上,温养它的剑意。但每隔几个月,我就要把它放下来一次,否则就会剑气爆体而亡。只因这柄剑的主人,并非我之所有,所以一直如此桀骜不驯。”
秦笙笙虽武艺不错,一直也没能出去闯荡江湖,听到这样的奇闻,不由双眼放光。要不是顾及着碎叶还有伤在身,估计能风风火火拉着他,当场比试一番才是。汪诗诗对这个不感兴趣,使劲掏桌上一枚鸭蛋的底部,此为高邮鸭蛋,口感分外柔嫩咸香,一戳下去油光盈盈,是汪诗诗最近的新宠。
尽管花满溪说了她几次,人一天不能吃太多蛋,但汪大小姐自有她的歪理来。“我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