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脸上,武器落在了一边,表示着他们曾试图作出激烈的反抗。
房间里,打翻的八仙桌,裂开的椅子,摔坏的茶杯,带血的烛台,撕碎的床幔....,一片狼藉!
小楼平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两条柳叶眉微微紧蹙,就像是在生他的气。玲珑的双眼,填满了空洞,嘴角微翘,已了无笑媚。苍白爬上了面颊,两道泪痕似干涸的长河。红润的唇,难吐出幽兰之气。紧握的小手里,攥着一个未完工的鸳鸯荷包。
她就那样睡着。干干净净的,沉沉默默的。浑身上一丝不挂,胸前插着一把闪亮的钢刀,鲜血染红了床单,在墙上溅出了几朵艳丽的梅花。
“小楼!”转眼间,滴滴答答的声响把陆谦玉拉回到了现实,乌云裂开了一道口子,雨点拍打在船舱顶上,水面激起了密密麻麻的涟漪。他仰头长啸:“为何对我陆家赶尽杀绝?”
“没见石翁的尸体。”浪流细听风雨,心绪凝重,当时陆府之景,惨绝人寰,他绝对不想再提第二遍,他说:“你冷静一下,喊,解决不了问题。”
“他还活着吗?”陆谦玉抄起断剑,陡然起身,“我无法冷静,要回去看看!”
“你先养伤!”浪流跟着起身,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陆谦玉的的肩上。他接着说道:“雨停之后,我再去城里打探石翁下落!”
“百年陆家,怎可在我手中葬送?”陆谦玉悲恸专为愤怒,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溅射在舱壁上,他近乎于咆哮的说:“此仇不报,我陆谦玉再不为人,去了下面,如何跟祖宗交代?”
大风吹开了舱头的幔布,烛火猛烈的跳动,不肯屈服的挣扎了几下,还是熄灭了,船舱里一片漆黑。
大雨急骤。
顷刻间,似乎有千万只猛兽在不断的撞击着小船。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浪流递过手帕,趁机从陆谦玉手中夺走断剑,平静的说,“只是,江湖事,江湖里岂容的下你单打独斗?”
“陆家经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远离江湖?”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在江湖里!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那何人说了算?”
“你手里的剑,我葫芦里的酒!”
“去你娘的酒。”
“总之,你现在不能回去。”
陆谦玉冷静下来,借助黑暗,悄然流下了两滴眼泪。
浪流的鞭策更似长剑,痛苦而又犀利,直插心窝,让他恍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