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门外已有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便见祝承乾进门,他还穿着朝服,见了女婿先行国礼,而后再见家礼,项圻请岳父上座,可祝承乾却假惺惺地来关心女儿是否安好。
涵之不愿理会,冷漠地避开了父亲,也不搭理,祝承乾十分尴尬,好在项圻稳重,和颜悦色地说:“父亲,我既然回来了,就想带涵之回王府去住,还请父亲准许。”
“自然自然……”祝承乾道,“但今日来了,在家用过晚饭再回吧,我们翁婿二人,该好好喝一杯。谢天谢地,世子安然无恙地归来,待明日,我便要与你岳母去酬神谢佛,为庙里的菩萨塑金身。”
涵之冷冷道:“相公他久居深山,粗茶淡饭惯了,乍然回到京城,经不起油水荤腥,过些日子,我们再回家来团聚,今晚让他先回去吧。”
项圻则道:“母亲似乎身体不适,小婿想要前去请安,被祖母阻拦,父亲不必顾着我们这里,还请先去探望母亲。”
祝承乾微微蹙眉,向来家中的事就算他身在朝中,也能不回家就先知晓,就算只是妻子病痛,他也必定能得到消息,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她被突然归来的女婿吓晕了?
父亲走后,涵之问丈夫:“出了什么事?”
项圻摇头:“不太清楚,只听见有人向祖母禀告说,岳母醒了。”
涵之猛然想起,她离家时,叮嘱扶意去盯着母亲,别叫她翻自己的东西,再问丈夫,果然来家后没见过弟媳,涵之担心不已,央求丈夫去找祖母来,反是芮嬷嬷主动过来,一脸为难地,说了今日的事。
这一边,祝承乾惊闻扶意怀有身孕,但因被妻子推搡受创,眼下能否保住胎儿尚不可知,直叫他怒火冲天:“她疯了吗?”
换做别家恶婆婆,必然挑唆,说什么不是儿媳妇的骨肉当然不疼惜之类的话,老太太绝非这下作之人,只道:“世子归来,她大受刺激,兴许是真的疯了,平珒为了救她嫂嫂,将她推到在花架下,摔的很重,还砸伤了腿,少说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你就别冲她大呼小叫,闹得家宅不宁,她与扶意起冲突并非头一回,扶意不知自己有身孕,也有责任,我想她若知扶意怀着孩子,也不至于如此恶毒。”
“那是镕儿的骨肉。”祝承乾却像是魔怔了,反复地念着,“那是我的孙子,毒妇。”
“镕儿还不知道。”老太太说,“你先想一想,如何面对儿子,虽说是她的过错,可你儿子不能冲她去,只能冲着你来了。”
祝承乾愕然,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