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醒来时,天色已晚,屋子里亮着灯没闲人,只有绯彤抱腿坐在床边脚踏上,她听见动静,赶紧抹了抹脸才起身,强颜欢笑着问:“小姐,您醒了?”
“哭了?”韵之问,“谁欺负你了?”
绯彤搀扶她坐起来,笑着说:“奴婢没哭,打呵欠来着。”
韵之后脖子疼得紧,而这份疼痛,刺激了她的记忆,慢慢白天的事,全想起来了。
“闵延仕呢?”她猛地坐起,跌跌撞撞地就要去找人,厉声问绯彤,“闵延仕呢?”
“公子在书房,奴婢这就去请。”绯彤把人按回床上,“小姐,您别激动。”
“绯彤,家里出事了,可你知道?”
“我知道……”绯彤应着,到底还是小姑娘,忍不住就哭了。
韵之红着眼睛说:“别哭,不会有事的。”
绯彤嗯了声,擦掉眼泪,匆匆走了。
果然没多久,闵延仕疾步从书房走回来,他很担心韵之的身体,怕自己白天那一手刀打得太重了。
“怎么样?头晕吗,恶心吗?”到了妻子面前,闵延仕就问,“若有不适,一定说出来。”
韵之努力克制怒火:“给我个解释,你要做什么。我知道,我爹手里不干净,大伯也不是两袖清风的好人,就算你要为民除害、忠君报国,是不是该先和我说一声?可今天早上,你明知道你要去弹劾我的家人,还假惺惺地对我说,出门穿暖些。闵延仕,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要你在这种时候下狠手,又或是说,我对不你起,让你恨我入骨?”
闵延仕很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时半刻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韵之大怒,起身冲到他面前:“一时半刻讲不清楚,那你就一直讲下去,讲一天?两天?就算我再蠢再笨,也该明白了是不是?”
闵延仕的眼角迅速瞥了眼窗外,而后才应道:“暂时,说不清楚。”
韵之扬起了手,可停在半空还是放下了,纵然浮躁而愤怒,可更多的是害怕彷徨,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所以……你娶我,既不是为了金浩天的死,也不是你家人逼迫,更不是因为喜欢我。”韵之凄凉地笑着,“是想利用我接近公爵府,好方便你查证据?”
“不必多此一举,我和祝镕的关系,还有初雪姐姐在公爵府。”闵延仕说,“我向来出入自由,从没被怀疑过。”
丈夫如此淡定地说出这些话,反而更叫韵之害怕,原来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