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大街。 福源酒楼。 原本该被禁足在府邸的大皇子,此时坐在福源酒楼临街最好的雅间里。 手里端着酒盏。 青绿色的酒盏里,盛着澄黄透亮的佳酿。 大皇子嘴角噙着笑,朝对面的人道:“小王先干为敬。” 对面,云王。 岁月似乎对云王格外恩宠。 分明是与威远老将军同样年纪的人,看上去,却是格外年轻些。 云王端起酒盏,一口干了,“恭祝殿下,旗开得胜。” 大皇子眼底,端着稳胜的自信,却是道:“全凭云王帮衬,不然,小王也没有今日。” 云王却哈哈笑起来。 “殿下惯会给老臣戴高帽,老臣能有今日,全凭当年齐王殿下扶持,您的事,老臣肝脑涂地。” 云王提及齐王,大皇子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楚闪过,转瞬即逝。 云王觑着大皇子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 “何家的人,殿下打算如何安置?” 何起恪一死,大皇子便找到何起恪的母亲以及他的妻室。 第一,将杀人的罪名落给苏清。 第二,向何家人承诺,只要何家肯配合他,他便永保何家荣华富贵。 何家能有今天,全凭何家捏着慧妃的身世秘密。 一个罪臣之女,足够要了慧妃的命,也足够让有心之人扰乱朝堂江山。 曾经,镇国公便有这个本事。 所以,镇国公在的时候,皇上对何家,一忍再忍。 现在,镇国公进了牢房。 之前,他指使了何家人公然挑衅皇上,甚至愚蠢的威逼皇上。 为的,除了要皇上除掉苏清外,也是为了试探皇上的态度。 结果…… 皇上以为,镇国公倒了,他就有足够的力量对付王召之的问题吗? 真是,可笑! 嘴角噙着讥诮的嘲讽,大皇子道:“何家人,蝼蚁而已。” 云王便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蝼蚁虽小,可破坏力却是往往令人震惊啊。” 大皇子捏着手中酒杯,笑道:“云王多虑了,死人,能有什么破坏力。” 云王一愣,错愕看向大皇子,“殿下的意思是……” 大皇子一笑,“已经无用的人,留着便是浪费粮食,本王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本王更不会好心去安置那些无用之人,本王又不是做慈善的。” 云王听完,笑了起来,“殿下幽默。” 大皇子仰头喝了杯中物,给云王和自己各自添上。 云王扫了一眼大皇子,端起酒盏,抿了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皇子便道:“怎么?” “臣是在想,万一事情有什么意外,留着何家的人,也好是个见证,毕竟,慧妃是王召之之女这件事,何家人说话,最有力!” 大皇子摇头,“不会有意外的,纵然不成功,失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