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没法拒绝。
周日,在大山的工作室,沈深早早等在这里。十点左右,进来两个男子,其中一名,手里拿着画桶,包得严实。
“仇总呢?”大山问。
男子没说话。
过了约摸十分钟,又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四十多岁的样子,挺儒雅的气质,但眼里的精光不时显出,让人不安。
大山急忙上前,很是客气的寒暄。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沈深,对大山说:“你又跟我开玩笑了。”语气不善。
“不敢的,您放心,她可是我老师的亲传弟子,我之前给你看的那幅画,就是她画的。”
男子又看了沈深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开始吧。”
沈深很久没有画画了,也没有看画,可硬着头皮也得上,她想过了,若是实在看不出,就赔人家钱。
画卷打开,是水月观音,松了一口气,这个她熟悉。
有修补的痕迹,做旧方面,沈深不熟,就对大山说:“我只看图形画法。”
大山点头。
沈深低头看了许久,久到大山心里开始没底,又不敢打扰。
中年男子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他锐利的眼光不时扫过沈深,不知在想什么。
“整体构图、线条伸展所展现的风格的确是周昉的。”沈深慢慢开口,“有几处细节因为破损,有后期修补手法夹杂,其中两处还挺关键,因为被改动,所以我不敢完全断定。”
“这两处细节很重要?”大山问,“有几成可能?”
沈深皱眉思考。
“看不出?”中年男子直视她的眼睛。
“大概几成可能?”大山又问,有点紧张。
“很奇怪,这幅画被破坏的地方很奇怪,似乎是特意挑的。”沈深换了个角度,想了想,“也许这就是掩盖的手段,照这么看,这顶多是一幅高仿。”
“确定?”中年男子似乎有点生气。
“要不要再看看?”大山提醒。
沈深点头:“确定。”有一瞬间,她的感觉回来了,自信满满。
中年男子打量她,然后让手下收好画,看了一眼大山:“就这样吧。”走了。
大山后背全是汗。
“这个人真奇怪。”沈深说,“他至少应该用一幅确定的画试探我一下,不是吗?”
“别管了,走了就行,人家精得很,不用我们操心。”
“大山,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