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该做的事!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笛木利说罢,将潘老头子压制住的元气尽数撤去。这时,太阳才恢复原本的颜色,可其中的光,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也显得极为奇异,甚至有些神秘,像藏于外物前的面纱,被虚云收入眼中。
他人的主观判断向来和客观事实有一段极为遥远的差距,可笛木利此时说的,不能完全不当回事,也不能全当真。
在乱中追求平衡的过程中,虚云似悟到些什么,而后单手于胸前竖立,叹息声极重。
这世界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样,可他不知如何改变,也难以揪出事情背后的真正现实。而胡不归一死,是一代人的悲哀,也令他无声悲泣,佛没有七情六欲,可他终究是个人,否则岂会入魔道?
肥胖的身躯盘坐在地,虚云在笛木利与潘老头子怒声呵斥时找寻着一瞬安静,他们各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甚至就要动手。他感受到了笛木利的愤怒,也能感受到潘老头子的偏执,这一切都因夏萧,胡不归也为夏萧。
一个人便掀起这么大的浪,是谓可怕,可在他的记忆里,这个逻辑极强,强大之下又有着善良的孩子不该就此毁灭,起码不能死在坠入魔道的歧途中。
当年虚云坠入魔道,棠花寺诸多高僧也只有一个灭字,用诸多佛名和法规欲取自己的性命。可主持终是饶他性命,可这一生,都难以归去那寺院。这是一种成全,也是给他赎罪的机会。入魔数十年,虚云斩杀大小魔物过千,虽说也催动过魔道之力几次,可皆护人,而非伤人。
现在的夏萧有些像当时的他,而这个被胡不归牵挂的孩子,也将得到他的成全。佛做一事,无论对错。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时救一个夏萧,尚且没有那么高的功德,可用命不久矣的自己和多年积累的心得,总该能令其暂时压制魔性。
这已不是一命换一命,而是两命保一命。多年的挚友虽说很少见面,也未曾坐在一起喝茶谈天。可在生命的尽头,他们都做了一个相同的决定。那就是为保护新的火种不惜用光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这个代价是昂贵的,虚云身下的大地升起一尊千丈的石佛,每一个角落都雕刻着他背诵过的经文,十分细致。令挥舞几次玉剑的笛木利和潘老头子停止一意的争吵,也令他们注意到此时真正该留意的事情。
兴许是知道他想做什么,笛木利道:
“我在此处,替他谢你。”
夏萧此时还困在囚笼,张牙舞爪的样不知自己的面子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