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锦衣卫并非不是魏忠贤安排的,而是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负责监视魏忠贤一举一动的。”
姬庆文听了,觉得李岩这话甚合情理,刚要附和两句,却听窗外传来几声大笑:“两位公子的推断虽有道理,然而离事实却是大相径庭,徐某既不是魏公公安排下的、也不是圣上安插来的,而是心甘情愿护送公公南下的。”
姬庆文听了大惊,忽然想到黄得功还守在门外,便大叫道:“黄得功,说话的是什么人?你可别放他进来。”一边说,一边推开窗户,露出两只眼睛朝窗外望去。
却见正是方才那个贴身护卫魏忠贤的锦衣卫——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站在距离姬庆文房门四五步的地方。
那锦衣卫视力不错,一眼就看出探出了半个脑袋的姬庆文,说道:“这位公子,下官徐纯朝,锦衣卫指挥佥事,魏公公有一句话吩咐下官同两位公子通禀一声。”
姬庆文不敢回答,扭头问李岩道:“李兄,怎么办?”
李岩略加思索道:“听听不妨。”便高声朝门外说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
徐纯朝拱手道:“魏公公见两位公子一表人才,正想同两位叙谈叙谈。也不需两位到公公房内拜见,公公亲自到两位的房间中来。”
姬庆文听了眉头一皱,又对李岩说道:“怎么办?见不见?我看魏忠贤还是不见为好。”
李岩立即答道:“没错,魏忠贤过去是阎王、现在是瘟神,还是不见为好。然而他现在势力尚在,虽要拒绝,却也不能伤了他的面子。”
于是姬庆文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魏公公是何等尊贵之人,在下两人不过是无名小辈,哪敢劳烦魏公公过来?公公一片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相见叙谈……在下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好谈的,徐大人就请回吧……”
他话音刚落,却听门外传来苍老尖利的嗓音:“嘿嘿,猴崽子说话中听,可惜说来说去,不就是不肯见一见杂家嘛!杂家在新皇上跟前是不得宠了,难道现在要落到见两个举人都不行的地步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甚是刁钻,让姬庆文和李岩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魏忠贤又说道:“纯朝啊,你给杂家搬把椅子过来,我就等在门口,这两个猴崽子总要出门的,不愁见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