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一件件穿戴齐整,又喝了半碗温热了的黄酒,浑身上下这才恢复了暖意。
陈文昭见姬庆文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忽然说道:“姬大人,我有几句话同你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外边走一趟?”
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雪,冷得几乎要将身上的血液冻住,姬庆文一点也不想离开这座帐篷。
可又见陈文昭的表情极为严肃认真,知道他必然是有要紧事情同自己谈,姬庆文便只能答应道:“那好,就请陈将军前头领路吧。”
于是陈文昭撩开帐篷门帘,走在前头将姬庆文引入矿洞之中。
这矿洞开口凿得甚是逼仄,只能弯腰低头才能入内,里面倒甚是宽敞,矿洞墙壁上凿出几个石龛,点了几盏油灯,放出摇曳而又飘忽的光。
这昏暗的光线,将陈文昭饱经沧桑的脸庞烘托得更加深沉,只听他开口说道:“姬大人,你这几天赖在我的银矿门前不走,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在下心知肚明。只不过这样做事,未免有失姬大人织造提督、钦差大臣的体统了吧?”
矿洞之内温度比大雪纷飞的室外要略微暖和一些,却比有炭盆取暖的帐篷之内要寒冷不少,而陈文昭这几句话竟比矿洞之内的空气更加冷峻。
姬庆文却似乎感受不到这份寒意,笑着说道:“只有把事情办成了,才能讲究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否则,你办事的手段再体面,事情办不成,不也是白搭?”
“照这么说,姬大人是一定要招募兵士这件事情办成了咯?”陈文昭又复冷冷问道,“而且是非要我出面帮忙不可了?”
姬庆文点点头,说道:“这是皇上交办下来的任务,又是孙老师的嘱托,我也不敢不办成、不敢不办好。不过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人,只希望陈将军能够真心实意地帮我做好这件事情,否则‘强扭的瓜不甜’,招来的兵自然也就不是好的。”
陈文昭蹙眉道:“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姬大人赐教。姬大人是苏州织造提督,并非武职官员,又非封疆大吏,要招募乡勇团练做什么?就算是为了充做仪仗好了,苏州城里有的是人,还选不出几十上百人马?”
姬庆文笑道:“织造提督一向是由宦官担任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当这个官,已经够没面子了,还要那么多仪仗来丢人现眼吗?我想着既然要招兵,就一定要招到有战斗力的好兵,否则养再多兵马也不过是空耗钱粮而已。”
陈文昭立即接过话头:“天下之大,悍勇之人不少,姬大人又为何要执着于戚家军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