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半瞎已经睡下了。
但吴阿姨又那么着急,所以我还是上楼叫醒了李半瞎。
他听了我的话后,二话没说就叫我去棺材铺拿他的工具箱,出了门。
吴阿姨这次也是受人所托,对方是她朋友的女儿,据说出门旅游回来后没几天,就死在了家门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
死的时候,穿戴着凤冠霞帔,然后被过往的卡车,给撞死了。
因为脸被装的血肉模糊,这一片又只有李半瞎有这么个手艺,所以那家人就委托吴阿姨来找李半瞎帮忙。
对方家姓赵,就住在我家附近的小区公寓里。
因为公寓不如一般的私房空间大,可以设置灵堂。
所以这家人,把客厅的东西都搬到了书房,然后将客厅空出来作了灵堂。
而故事的女子,一身血红色的喜服着身,闭目平躺在木板床上。
一张脸,一半被撞得血肉模糊,一半安好无损。
看上去,十分诡异。
李半瞎一看,目光一沉,问,“为什么不把这身喜服脱下来?”
男主人老赵眼神闪了闪,说,“我女儿身前最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她走的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去买寿衣,所以就让她穿着这个了。”
“胡说。”李半瞎毫不留情的打断道,“她死于昨晚子时,今天一整天都没时间去买寿衣吗?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们若不说,这单子,我可没办法接。”
面对李半瞎的态度,我也有些懵。
因为之前送来要求他画皮的死者,他都只是看一眼,不问原因就接了。
为什么这次,非要问个清楚?
老赵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眼中明显有些犹豫。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就都说了吧!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一片,就只有老李有这手艺,你们难道还想让自己的女儿去了地下,都没有一张完整的脸吗?”
吴阿姨劝说道,老赵的妻子这才说,“不是我们不换,是根本脱不下来。”
“脱不下来?”
我讶异。
老赵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我们带她回来后,给她换上过别的衣服。可才转了个身,刚换上的衣服就被扔在了一边,这身喜服就又穿在了身上。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妈妈做的,可是第二次,依旧这样。我觉得这事不对劲,就把喜服脱下后,直接拿到外面去扔了。可是我才到家,这衣服就又好好的穿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都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