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波澜,流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没什么值不值得,这是我的人生,是我该承受的责任,我没得选择。”
这季北渊还是个孩子时就被他的师父捡来收养,见他天资聪颖,又将毕生所学的术法悉数传给了他。不过只有一个条件,季北渊的一生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整个天宗一门,乃至整个天下,他要用他毕生的力量去制衡一切超出人力范围的邪恶力量。
于是他用前半生的时间对付慕夕泽的母亲如歌,又把后半生的时间搭在了慕夕泽的身上。明明只有五十岁,面相上看却已是八九十岁的垂暮老人了。
“你可以选择解除对我的禁制,更不用用你的性命将我封印。若是有一日我冲破了噬骨钉的束缚,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
“为了天下苍生的性命,我死不足惜。我天宗一族千百年来斩妖驱邪,为的就是拯救天下苍生,若是真能因此而丢掉性命也算死得其所。”
慕夕泽冷冷笑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需要你们去斩杀?就算趋避了所有邪祟,你们又能将那一颗颗比妖魔更阴暗的人心一并都斩杀了吗?说什么拯救苍生不过是逃避世事的借口罢了!”
季北渊想不到今日慕夕泽会这么多话,而这话说得也确实在理,令他一时寻不到辩解的语言。
见季北渊陷入沉默,慕夕泽也不再出言相逼,只是淡淡说道:“近日觉得你身子大不如前,还是好生在府中修养吧。”说完便缓缓朝国师府外走去。
接下来慕夕泽并不是要回王府,而是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竟是皇宫。
慕夕泽这一路上走得很慢,按着脑中的记忆,一步一步很谨慎地朝皇宫走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走错了方向。
皇宫的守卫见到是慕夕泽,不觉有些疑惑,却也并不阻拦,只是恭敬地问了个安便放行了。
因为之前已经来过皇宫,对于皇帝居住的昭阳殿,慕夕泽还是比较熟悉,并未走什么弯路地就来到了昭阳殿门前。
此时,皇帝的卧室房门紧闭,只有刘总管一人在门前踱来踱去,额间因为极度焦虑已经浸出一层虚汗。见到独自一人赶来的慕夕泽,刘总管万分惊讶道:“夕泽皇子,您怎么来了!”
慕夕泽微微一笑,声音却并不十分自然,“今日入宫有事要办,顺便来看看皇上。”
提到皇上,刘总管原本就十分焦虑的脸上顿时浮现浓重的忧郁之色,“皇上生了病,却再三叮嘱老奴只对外宣称是偶感风寒,可是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