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越抬起头平淡的说道:“来者是客,请进来吧。”小厮愣了一下,说道:“是,奴才这就去请人进来。”小厮转身出去,文姜越大病虚乏,管家赶紧将凳子端过来让他坐下:“文于啊,这两日辛苦你了。远儿的灵堂前真是太冷清了。”京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由来会看菜下碟。往常侯府富贵的时候,一个个都巴结过来,如今一旦有事便恨不得远上天涯海角去,现下连一个来祭奠的都没有。
“侯爷,奴才不辛苦……”说着又劝道:“您也要保重身子,都到咱们这年纪了,有什么看不开的。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人,早些认清楚了,也算是件幸事。”
文侯爷看着这个侍奉他五十多年的男子,恍惚想起初见的时候他还是个瑟瑟缩缩的孩子,现在都老了,他们都老了,新的时候都是属于年轻一辈的了:“丧事之后你就出府去吧。”
“侯爷!”
“我左右都是逃不过了,我也没什么想头了,但是你不同,你还有妻儿老小,你那孙子才不过五岁。这一辈子你都在内宅,没有沾染那些要命的生意,现在出去还能留下一条命。”
“侯爷奴才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
“别说这些话,多为孩子们想想。行了,客人要来了。”
说话间笠靖和甘遂就进来了,两人进来自然要向文姜越行礼,这一看两人都惊讶了,完全难以想象一个人会在一夜之间苍老的如此之快,文姜越一袭青色布衣,坐在灵堂之前,面容很平静,但是眼中却饱含着一种伤痛。
两人行了礼,文侯爷看他们手臂上还别了黑纱“要给远儿上柱香吗?”
“既然来了,当然。”
两人从文管家手中接过香,行了平辈礼,然后将香插进香炉里。管家扶起文侯爷,他端正的做了回礼“没有想到,远儿的第一柱外香竟是你们两人上的。不管你我前边有多少恩怨,老夫都感激你能来送犬子一程。”
“文公子是个好人,相识一场,我们俩送他一程也是应该的。”
“好人……好人不长命,唯有我这样祸害方能活得长久……”
“侯爷!”大管家连忙拦住话头。
“罢了,二位来此并非单纯只为上香吧。”
“侯爷,昨日我说过,我一定会找出大公子受害的真相……”
“找到了?”
“是,昨日的杀手还留有活口,这是供词,您看一看。”
文侯接过供词,大病之后他眼也有些花了,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