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笑起来:“夫人何必在意,他要知情识趣,供他几年,送走了事,他要想捣乱,那到要看看南安该谁的话才算数!”
方若华哭笑不得:“夜姑的心气可是变高了。”
当年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拼尽全力也只想活下去的姑娘,现在神采飞扬地跟她说,区区一县令,完全可以不当回事。
县令是什么?
父母官。
掌控一县生死。
在当下人治的环境下,一个糊涂县令,能让一整个县城的老百姓都过得生不如死。
这个姓任的,在当下或许并不算特别恶劣的那种官员。
比他好的官员很多,比他差的当然也有不少。
事实上正经地科举取士选出来的官员,在能力上多数都不会有大问题,能考出来的,无一不是智慧,运气,毅力都不差的佼佼者。
但是,这人能力再能看得过去,他不符合南安对于官员的要求。
任程伟昨天召见几个乡绅时,听闻徐家有位守寡六年的姑奶奶,还说要为其上奏朝廷,立贞节牌坊。
到把徐家给吓了一跳。
人家姑奶奶之所以未曾改嫁,只因看重的人接连丧父又丧母,只等孝期过去,便要办喜事。
只是一个是鳏夫再娶,一个是寡妇再嫁,两家都低调,不肯传扬而已。
县令到是勤奋,来了之后立时就要和左怀办交接,对权力和威仪看得都颇重。
看来以这位的脾气秉性,是注定了要有一场碰撞。
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把这人的脾气给磨平磨圆,让他知道规矩。
第二,把人弄走。
她不会接受第三个结果。
方若华按了按眉心,轻声道:“我一再要求你们要守规矩,讲规矩,一切按规矩办事,就是想尽可能地把个人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她笑起来,“想让我们的船永远都不会沉下去,就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领导者只能在规章制度内管理我们这条船,如此一来,就算很不幸,在某一条出现一个特别糟糕的领导,他所造成的破坏也不会很严重。”
春雨一边半懂不懂地听自家夫人的道理,一边特别轻巧地给她梳了个灵蛇髻,简单画了南安新近流行的妆容,穿戴齐整。
鲜嫩的杏黄色百褶凤尾裙,配上花钗,素雅简约,铜镜一照,方若华整个是一弱柳扶风的小美人。
她这样的清秀相貌,换做现代可能会有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