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和善是件好事,可他竟然对敌人也彬彬有礼的,简直有损大伙儿一贯深入人心的凶残形象,比段少在办案路上乱捡女人更令人无法接受。
“还不都是你这张嘴惹的祸,得罪了高绝,连累我也被台风尾扫到。”陆江北一边凝气运掌,一边像教育小弟弟一般说道,“而且既然你已经定下了亲事,就该把玩心收一收,青楼那些地方就少去两趟吧,让人家姑娘过门之前也安心一些,免得生出‘所托非人’的消极想法。”
感觉到一只手掌搭上了自己的肩头,然后就有汩汩的暖流从那掌中源源不断地淌进自己的经络,修复着受到损伤的筋骨和肌理,廖之远舒服地低吟道,“啊,啊,嗯……往下一点儿,对,就是这里!再加把劲儿,啊,好,就照这样来……”
“嗯,还要再用力些吗?你受不受得住?”陆江北挑眉问道,“咱们还是换个姿势吧,我觉得你趴在床头上更好,否则过一会儿肾经通不到下面,你会觉得下肢无力腰腿酸软,我记得段少上次就是这样。”
旁边站着的那个女子双手用力地绞着她的衣角,直欲绞出水来,双眼滴溜溜地在床上的两个大男人之间转悠个不停。
感觉那道怪异的目光频频光顾着自己的侧脸,廖之远驱蚊子一样挥挥手,吩咐道:“去去,上前院给我找酒去!找两壶女儿红,烫热了再拿过来!”这才让那个旁观者意犹未尽地退了场。
等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陆江北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廖之远:“山猫,那姑娘是什么人?她的……鼻尖怎么没有了?”陆江北不是没见过少鼻子少眼睛的人,也不是没制造过少鼻子眼睛的人,可乍看到如此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鼻子上却突兀的少了一块,仔细看还是新近结痂的伤口,不由让陆江北略有些心惊。
陆江北一边舒服地哼哼唧唧,一边懒洋洋地回答道:“很明显是被人削走了嘛,她是那个讨厌鬼凌妙艺的丫鬟,名叫柳穗。半个月前凌妙艺买通咱们这边的下辖铁卫,得知了咱们的行踪,最后还一路跟踪大伙儿到了扬州,凌家的大夫人得知此事后不知何故异常生气,于是就逮住了凌妙艺的丫鬟撒气。这柳穗是那些人里面最机灵的一个,她听说凌大夫人要削她们的鼻子,就找出一个凌妙艺从前易容用的假鼻子戴上,行刑的时候侥幸蒙混过关,只失去一个鼻尖。她倒是很想得开,庆幸地说对比起其他丫鬟的惨状,她算是很幸运的了。”
陆江北听得双眉绞在一起,寒声道:“素闻凌家是清贵世家,为何里面出来的女人竟一个比一个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