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时,他甚至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心中早就明白这样的事某一天会跟他不期而遇。他只是一味地抓着她倾诉情意,说不管谁当了他的妻,他都会把他最好的爱给她。
彼时,她才知道,段晓楼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过娶她为妻,或者说他早就接受了她永远做不得他的妻的现实,却还拿着一块名为“正妻”的香甜诱饵,引着她走近了,然后一拉绳子把她关在笼子里。
段晓楼语无伦次地剖白着自己,她却绝情得像长白山上的一捧雪,温柔的声音如刀,对不起啊段晓楼,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你那“最好的爱”对我一钱不值,之前你说让我做正妻,我一时心动就勉强应付了你几回,呵呵,你知道像我这样的身份,能做正妻的机会不多,既然此事告吹,那咱们好来好去,买卖不成仁义在,段大人你回京城去吧,你在扬州的公务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段晓楼捧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走了,临走之前他还来找她,说若是以后她有任何麻烦,只要鸿雁托书,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赶来帮她。多好的一个人呀,他干嘛对她这么好,她只是一个永远站在阴暗处的阴暗的人,黑黢黢地窥视着他们这些走在阳光下的人。段晓楼披着一身落霞策马而去,她甩掉了这块黏牙的麦芽糖,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原本,原本,孟瑄发了一阵子疯,又吼又叫又摇晃她,好似他有多喜欢她似的,弄得她都有一点感动了,甚至已经忍不住在想,当日自己在水商观发誓要找一个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夫君,他会不会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呢?可是,可是,他也没有喜欢到可以斩钉截铁娶她为妻,以后除了她不娶别的女人的那种地步。
孟瑄啊,其实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干嘛不应上一声,骗骗我呢。其实我也在骗你啊,明明听说你没有择妻权利的时候,我就想如对段晓楼那样,跟你来个“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为了让你帮我摆脱朱权的觊觎,我还要若无其事地跟你佯装亲密,装成我对你也情根深种、依依不舍的样子。
也罢,她原该庆幸他没有喜欢她到斩钉截铁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地步,在她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之前。
如此甚好,反正他也只是她挑来拣去,找到的最适合帮她走出这个困局的一颗棋子,而现在他说他也有点喜欢她,那她一定要趁机巴上他才行,在他离开扬州之前要到一个“孟将军之妾”的名额。
既然他不喜欢她跟柏炀柏太亲密,那她少不得要依着他。他让柏炀柏“谨守男女大防”,是不是也在暗示她不守妇道呢,那她以后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