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慌了神儿,“对了,你不是说你外祖父说,罗家将有喜事临门吗?”
“老祖宗莫急,外祖父当然替您想好了,”何当归不遗余力,发挥从柏炀柏处学来的神忽悠功夫,“咱们家败家的只有一个二舅母,只要将她法办,跟她撇清关系,咱们的清名就还能固存。只要咱们家清名如旧,好事自然源源不断而来。”
老太太眼神一清明,转瞬又暗下去:“只是……孙家出了个孙炎彬,是长孙殿下的高级幕僚,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怎么能得罪孙家呢?”
绩姑娘也道:“我上个月还看见,丁熔家的差人往京城捎家书和扬州土产,听说,二太太他们姐弟的关系非常亲密,全然不像同父异母的姐弟,整个孙家里面,孙少爷跟二太太的关系最好。”
何当归又使出离间计:“唉,老祖宗您想想,孙家虽然跟咱们是姻亲,亲近程度也有限,谁让二舅母是庶出,在那边没地位呢。这几年孙家官运亨通,子弟都入朝做官,他们也没兼顾咱们罗家一下呀,听说他们家管事的儿子都排上了号,能混个师爷当当,却没有一个孙家人想到过咱们。”
眼瞧着老太太的眉心跳动,何当归知道这次戳中了她的痛脚,于是继续狂踩,“在顺顺当当的好时候,咱家都指望不上这门亲戚,等到圣上因为罗家浪费米粮而降罪,还能指望孙家拉扯咱们吗?听说当年,老祖宗您费了好大劲儿,才让未来家主的二舅舅娶到了一个孙家的卑微庶女,可见那孙家是很瞧不上咱们的。他们家专注运河生意,一直看重关家和风家超过咱们罗家,还在背后笑话三个舅舅是草包呢——这些都是大表兄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告诉我的。老祖宗,难道只为了这样一门疏远我们的亲戚,罗家就要包庇二舅母,担上被圣上降罪的风险吗?”
老太太越听心中越恨,再看一眼手中“罗杜仲送来”的晴天娃娃,想到几个没出世的孙儿都折在孙氏手中,当下道:“那个毒妇,留不得了。”
绩姑娘睁大眼睛:“可奴婢听说,二太太如今有了身孕,二老爷供佛爷一样供着她,她肚里的那个孩子怎么办?”
老太太从袖中取出祖宗留书,抖一抖,道:“祖上有灵,早就给我们提供解决办法了,‘应责令其在祖祠门前叩首千,而后将其囚禁在经阁中悔过’,先将孙氏关在经阁,等她生出孩子,再关到水牢中思过。哪天圣上得知了罗家放流馒头的荒唐事,就将此妇拉出来,向圣上澄清,那都是她一个人的罪愆。”
何当归感叹:“没想到罗家祖上如此灵应,如此英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