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尧问:“何小姐,上面写了什么?为什么要打这样的借条给我?骤然被拿走一甲子的功力,连我都是如此情状,就算你有法子往回传,我也不忍心让你虚脱送命,毕竟你曾救过我的命。”
何当归摇头道:“做错了事当然要纠正,请耐心等着我的消息,好好将养身子,我一定一定设法救你,万不可自暴自弃,萌生死念。”
高绝读着借条上的内容,上面写着“若真不能复原,则拜杜尧为兄,终身奉养,直至天年”的字样,再听着杜尧和何当归之间的真情对话,一个怜花惜花,一个义薄云天,这还像是一名登徒子与一位差点被轻薄的小姐之间的对话吗?诡异诡异,怎么听都觉得这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何当归什么时候对男人这样“温柔”过?段晓楼待她如何,旁人有目共睹,可她都绝情至斯,而杜尧,只跟何当归在房间中待了一回,何当归就变成这样的态度,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
杜尧很可疑地说:“我是活该,可是再来一次,我或许仍会忍不住那样做,你不必觉得愧疚,我,认命了。”
何当归很可疑地回答道:“总之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也会时时刻刻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一觉得难过和不适应的时候,你就想想我,拿出我的借条看看,你就觉得有希望了。”她从被中找出杜尧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似乎想把力量传递给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和陆大人他们都不会放弃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放弃你。”
杜尧扯动嘴角:“何妹妹你不必如此介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想活了,天下间不通武事者千千万,他们难道都不活了。假如我当初没有习武,从头到尾都是个普通人,我还不是长这么大了。”
何当归摇头:“我体会过从一个普通人变成内力不俗的人的快乐,那种心情有多飞扬,你现在失去内力就有多低落,杜尧,我这个借条已注明长期有效,还按上了我的手印,就算我无力还你,我也一定请我的师父还你,所以你一定要有信心。”
高绝听着双方情真意切的对话,终于忍不住插嘴,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们,之前在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杜尧,你的内力是怎么被收走的?我不记得这丫头有这样的能耐。”
虽然高绝从一开始就选择站在伤者杜尧这边,不论是他“被去势”还是“被废武”,高绝一直都在为他抱不平。可饶是如此,高绝也无法否认,此事中理亏的行凶者杜尧,占理的是差点失去清白的何当归,假如何当归没那么聪明机灵,那他们入屋时看到的情形绝不仅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