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在旁边伺候着,他立刻设法支她出去,私下里跟我和熠迢说,罗家的何小姐,多早晚的肯定要过来,是个醋坛子,绝对不能让你和萧姑娘两个冲撞在一处。就这么着,我和熠迢就分头行事,拦着不让你和萧姑娘遇上,没想到被帛儿给搅和了。”
原来如此,孟瑄对她的看法是……醋坛子。
她面上笑得灿烂,问:“那我就不吃醋,你将帛儿姑娘的来历好好儿讲给我听,我听得满意,心里没有疑惑,自然不会四处乱问,也不会跟孟瑄说,是你告诉了我。男人么,三妻四妾有什么,就算收个把舞娘在侧,专娱视听,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连带我都沾光,你说呢,熠彤?”
熠彤却心道:我要信了你,我才是傻子呢,这么明显的醋言,当我听不出么。回头你去找爷的气不顺,我们底下人哪儿有顺畅呼吸的道理。这样想定之后,他精明地笑了,赞美说:“谁能有您的华彩夺目,你的容貌才真是……”想比照着形容形容,才注意到何当归根本没露尊脸,于是只好虎头蛇尾地说,“美哉丽哉,相信等爷的眼睛好了,除了您就谁都看不见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何当归受用地说着,并从腰带内侧里取出一个绿瓷方盒,爱惜地把玩着说,“我家桃夭院也有二三十号下人,我一向爱惜他们,不打不骂的,不过也有亲疏远近。我最疼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嘴巴特别甜的,听得我心里高兴,另一种是嘴上没把门儿的,什么都敢说,我听着也能长长见识,听一听我眼睛看不见、耳朵够不着的消息。”
熠彤不明所以,不知她又说桃夭院什么的干嘛,只觉得她难应付,后悔因为蜂毒的事又来麻烦她。
“第一种人么,俗称‘篾片儿’,专门用来取乐的小丑,博人一笑,谁不喜欢身边有两个?因此他们是很受欢迎的,是有前途的一种下人。”何当归站起来,绕着萧素心的床铺转了半圈,从后门溜达出耳房,熠彤也不敢不跟着,亦步亦趋地走在她后面,听着她的训导,“至于第二种人,就是俗称的‘耳目’‘眼线’了,能让人从小丑迷醉的美好表象中走出来,认清这世道的本质,认清走什么道儿能少弯路。因此么,这种下人,是做工时间最久的一种,往往能跟主子一辈子。熠彤,你打算跟着孟瑄多久呢?”
熠彤闻言大惊失色,她这是打算着要向爷进谗,将自己撵走不成?这个女人,真是!……他压住心头窜起的火气,闷头道:“小的当然是想从一而终,一个主子跟到头,爷往东走,小人就不往西看。”他自小儿跟了七公子,是孟家家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