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丁,何当归还没进门儿呢就端起架子来了,忒欺侮人了!他不信公子会因为她的几句谗言,而驱赶身边最可信任的他。
同时,熠彤更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三公子说的,何当归是个“败家之妻”,真是一点儿不错。不光驱赶公子的其他妻妾,现在连老资历的下人都拿来开刀了,是打算带着她的“新势力”强势进驻孟家吗?想得倒挺美的,孟府的水域有几层,她还没个考量呢,浅水泥鳅混多久能变水蛇?水蛇还不是潭底蛟龙的一根菜?哼,这个,女人。
何当归浑然不知她的话已经得罪了孟瑄最贴心的小厮熠彤,还兀自说着:“我呢,虽然预定要给孟瑄当个侧妻,可这种事儿也是说变就变,我不变,他不变,事情本身也有变幻无常的本质。尤其是前两日听了师父的几句告诫,那才叫听得心拔凉拔凉的,比你现在的心情森凉和委屈多了。”
“不不不!小的绝不敢心凉,小的可没什么好委屈的,区区下人而已。”熠彤连忙否认。
何当归轻笑:“我虽然见识短,也知道你不是孟瑄的普通跟班儿,更知道像你这样会打地洞的人才,其价值,恐怕论斤称了,等重的黄金都换不来一个。既然你已经是个金人儿、老人儿了,我这个新来的新人,也没什么好打赏你的,这里刚好有瓶好玩意儿……”她晃一晃手中的绿瓷瓶,慢慢道,“我猜着,很中你意的一个见面礼。你跟我讲讲别院儿里的情形,那帛儿姑娘的后台是谁,我心里有个底,也好知道往后见了她该摆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人家明明大我五六岁,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我于心不忍的。”
熠彤疑惑地看一眼那只小小玉手中握着的绿瓷方盒,听她口吻,里面有什么宝贝不成?他跟着公子打理齐央宫,有甚稀罕物什是他接触不到的,想用宝贝买通他,当她的眼线?没门儿!
他垂头恭敬道:“我一个粗人,纵使有金玉,也不能镶嵌在身,遮掩了主子的光芒。奶奶你的好东西,还是赠给爷吧,那一把焦干的红果茶,他至今还每日放嘴里嚼着呢。凭您给他个草棒,他都揣怀里带着。”
何当归脆声一笑:“既然你不稀罕我的药,我收回去就是了,孟瑄虽然稀罕我的东西,可他嘴馋,什么都乱吃。这个寒冰真气寒毒的解药,本身也是有微量毒性的,万一孟瑄哪天没睡醒,拿起来当糖丸儿嚼了,我岂不罪过!不行不行,既然大伙儿都用不着此物了,那我得立刻将之毁了,以免他日让锦衣卫抓个现行,连物证都有了。”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地往园子那边走,似乎想找个池塘水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