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主子,似凌家大夫人那种贵妇,平素操心的都是家宅大事,懒得跟你一个小小柳穗计较。而且买个丫头,再贵也就五十两嘛,便宜的二三两也能领走,等他日去了京城,我找个合适的人去趟凌府,花点儿银子买走你的卖身契,你就成了自由身了。到那时,你再想在我身边做工或者嫁人,都全凭你自己的主意了。”
她懒懒散散的语气透着中不觉察的自信,让柳穗立刻就不慌张了,而且她说“再想在我身边做工或者嫁人,都全凭你自己的主意”,也只是平铺直叙的口吻,并不是那种上等人施恩于下的优越口吻,仿佛是两个关系不远不近的女子间的平等对话,登时让柳穗的好感又增添了两分,只感激地道声“小姐”,谢词倒说不出口了。
而青儿则是疑惑:“小逸,你还打算嫁给孟瑄,嫁去京城?你不气恼他跟那个帛儿过夜?”
此时门外那个细细的娇气哭声没了,可能是帛儿见一直叫不到人,就索性自己爬起来治伤去了吧。何当归心道,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没什么脸面叫人来诉苦,至于孟瑄么……
何当归微笑道:“青儿你到底没适应我们这儿的习俗,男子从来都有和他中意的女子过夜的权力,只要途径合法,只要女子本人情愿,那谁都不能旁加指责——这就是男子特有的权利,也是男子区别与女子的最大地方,道德舆论对两者的宽容度是不一样的。因此我并不会为这样的事生孟瑄的气,退亲更是不可能的。”
“可你刚刚明明就很生气,”青儿嘀咕道,“俺都感觉到你辐射四方的能量气场了,还以为你会像从前整治罗白琼她们那样,狠狠出击一回呢……唉,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何当归淡淡道:“我没多生气,只是有点意外和小小的失望,我本以为孟瑄会跟他们不一样,还很确信这一点……不过事实证明,男人么,大体都是差不多的轮廓版本,作为女子只要够包容,明事理,她就能过得很愉快……相信嫁去孟府,日子一定比住在罗府愉快多了。”
她的声音带着兴味,好似真的挺愉快的,青儿却有点担心地唤着:“小逸,你还好吧?我,我又萌生了一个用彭渐虐孟瑄的好计策,保证虐得他掉一层皮,咱们……”
“柳穗,你接着说,”何当归打断她的话,转向柳穗问,“凌小姐上个月途经白沙山庄,给你下哑药,你是怎么避过去的?”一提哑药她就很不舒服,自己中的哑药都不知何时再发作,孟兮还高深莫测地让她当两年哑巴,她现在都不大信任这位新拜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