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来不及感受痛,人已经被浓烈的男性气息包裹住了,她顺势搂着顾寒生的脖子,盯着他的喉结,抿着唇,“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
顾寒生将她放在床上,并未给她倒水,问她,“有没有哪里痛?”
凉纾看了眼饮水机,“想喝水。”
男人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难得染了些青灰色,像是没睡好。
他绷紧唇角,“你闹这么一出,有什么意思?”
凉纾扯高被子将自己整个脑袋都盖起来,在被褥里发出闷闷沙沙的嗓音,“顾先生这都亲自来见我了,这还能叫没意思?”
一只修长的手指将被褥扯下来,露出她那张苍白标致的脸,“是觉得我妥协了?还是说,你已经得到顾太太的位置了?”
凉纾低头瞥了眼雪白被褥上干净修长的属于男人的手指,她倏地伸手握住,凉意透过皮肤渗透进她血液,她挽唇笑着,“都没。但我一出事,顾先生您就麻溜地赶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门为我来的呢。”
“那你觉得我不是为了你来的么?”
凉纾掌心之下,是男人紧实的手背皮肤,她摩挲两下,眼睛弯成月牙,“我脸皮还没厚到这个程度,您为了谁来,我们大家心知肚明不是。”
但凉纾始终没开口将话给挑破,前两次,都是她上赶着求他的。
这次不行,她要再矜持一会儿。
但男人冷冷看她一眼,带上门出去了。
凉纾无奈地望着天花板,这次事件真的是意外,她很惜命。
甚至于,在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她看着铺天盖地的白色朝他们一群人奔来时,她竟在心里想,这条贱命在没之前没能救一条人命,也是可惜。
她这辈子没做过善事,要是临死能成就善事一桩,的确是她的造化。
但她还活着。
雪山里容易迷路,救援人员很不容易定位他们,他们都活着,只是被雪埋着,很冷。
冷到后来,几乎都没什么意识了。
她还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病房门重新被打开。
是医院的护士。
给她端了盐水过来,并且喂她喝了。
凉纾将杯子递给她,“登山队其它的人员怎么样了?”
“有两位伤的比较严重的,都连夜送去省会温城了,其它的人都没什么大碍,算运气比较好的了。南峰也被封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