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几日她在陆瑾笙身上吃了亏,她狠但怂,为什么呢?
若是有人将她逼到绝境,梅姨妈可以下狠心孤注一掷。
但若是遇到类似陆瑾笙这种情况,梅姨妈胳膊拧不过大腿,气不过最终还是会将错误又归结到凉纾身上。
而凉纾呢?
她冷冷地看着梅姨妈,突生反骨,“这跟你乱扔烟头有关系?姨妈,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说完,她回身推着行李箱朝房间走去,不多时,房门被她一下关的震天响。
梅姨妈的嗓音透过门板传进来,“这破房子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我用的小太阳挨着你了?”
对,还没说。
贝森路的房子是有前身的,曾经这里挨着租界,这边的建筑跟商铺招牌都还隐隐约约有着老旧西洋味儿,但就是各种线路老久老化了,连暖气设备都没有办法铺。
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只能用这种常规的取暖设备。
所以常常有发生住户跟收费的吵架的情况。
凉纾不想承认自己被顾寒生养刁了,她本就是体寒的人,住到贝森路这几日,每每夜里总会觉得冷,那种沁人心骨的冷,让她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但她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该有的生活。
……
陈羡隐瞒了凉纾跟顾寒生结婚的消息。
这晚,她跟陆瑾笙说凉纾搬回了贝森路。
夜里九点。
贝森路某栋楼楼下停放着一辆宾利雅致。
这几日虞城一到晚上就开始下雪,虽然不大,但到底气温比较低。
陆瑾笙坐在车里朝楼上看去,那一层的始终没有什么光线。
他坐在车里抽烟,一更接一根地抽,过多的尼古丁通过喉管进入肺里,进而麻痹他的神经。
这些日子,陆瑾笙多数时候都用尼古丁麻痹自己,所以他看到母亲梁奚音的次数也就多了。
这个只出现在自己幻觉中的女人,似乎不管多少年过去始终都是美丽的模样。
车厢里,陆瑾笙左手夹着烟搭在半开的车门上,他抖了抖烟灰,灰色的烟灰屑随着飞絮一样的白雪往下坠,落地处,已经堆积着了一小堆烟头。
陆瑾笙侧首便见到坐在副驾驶上的梁奚音。
她穿着临死那天的那条裙子,盘着发髻,画着最精致的妆容,嘴角染着笑容,活脱脱像是活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陆瑾笙没动,他包了一口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