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怎么也不点个灯?”景瑢问道,“这黑漆漆的,能看见什么?”
老掌柜叹了一口气,“几位客官将就将就,咱们这儿,夜里不能点灯!反正明日一早你们就要上路,如今不过是夜里有个睡觉的地方,且不讲究那么多吧?”
老掌柜说完,就‘摸’索着向前走去,“几位客官跟我来,这里还有空房间。”
“在外头你还说没有空房间呢,我看你这客栈里,处处都是空房间!哪里有人住?”景瑢嘟囔道。
老掌柜又是一声叹息,并未回答。
他熟悉客栈构造,虽没有灯光,但‘摸’索中走的也不算艰难。
几人跟在他后头,则有些跌跌撞撞。
宁‘春’草不知脚下绊倒了哪里,惊呼一声就向地上扑去。
一只手猛的伸过来,提在她衣领之上,将她拽了起来。
“多谢多谢……”宁‘春’草连忙低声说道。
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耳边却传来景珏略带嘲讽的声音,“蠢样儿。”
给几人安排了相邻的房间,掌柜的衣服悉悉索索,像是躬身行礼,“几位客官好住,某告退了。”
“你们这凤州城,怎的如此不热闹,刚刚入夜而已,就一点光亮也不见了?是近来不许点灯,还是一向如此?”景瑢拽住那老掌柜问道。
掌柜的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半晌才缓缓开口,“有一段时间了,何止是晚上不热闹,白天也是如此啊。”
“凤州是遭了什么灾害了?看起来,受灾却还十分严重的样子?”程颐问道。
老掌柜未答话,先是一声长叹。
见面这不长的时间内,他的叹气可是不少,生生都将人叹老了。
“作孽呀,孽呀!”老掌柜摇摇头,“明日一早,也许你们就能看见了。不早了,几位明日还要赶路,且睡吧,睡吧!”
说完,他就‘摸’索着转身离开。
宁‘春’草皱紧了眉头,这凤州处处透着怪异。这老掌柜又‘欲’言又止,关于灾害,更是不肯多言。究竟是什么灾,能让一个州城如此人心惶惶?
耳边是关‘门’的声音。
这客栈空房真的很多,足够他们四人一人一间。
听闻旁人似乎都进了屋,宁‘春’草也转身‘摸’着将‘门’关上,借着透过窗的月光,挪到‘床’边。
‘床’上被褥有些陈旧的味道,似乎有一阵子没有睡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