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抬眸看向陈滢,笑容有些苦涩:“罢了,没的说这些话,反教陈校长见笑。”
“您别这么说,我并不觉得可笑。”陈滢说道,干净如水的语声,不带任何情绪。
这整件事中最可恨的,或许便是九哥儿。
可是,转念想想,他又何尝不可怜?
在嫡母手下讨生活,谈何容易?就算如许老夫人这样公正严明的嫡母,陈劭并陈励这对庶子,又有哪一天不活得谨小慎微?
九哥儿想必更如是。
他与薛夫人,正处在利益链的两端,许多时候,他们其实是对立的,甚至是敌对的关系。纵使九哥儿是府中唯一的男丁、深受薛大人宠爱,嫡母于他而言,仍旧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说到底,此事错不在个人,而是这个时代。
滋生出“嫡庶有别”这种扭曲伦理关系的土地,才是这出悲剧最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