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插上去,好似要刺破些什么,扶在膝头的手紧握着,每根手指都有着钢铁的坚硬。
陈滢伸出手,轻轻地、缓慢地,将那握得极紧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掰开。
初时,有些费力,而后,那五指终是渐松,手掌完全摊开,复又合拢,连同她的手,牢牢握住。
“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先生’。”裴恕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然:“他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如何支撑起一个家,如何收拾那些不听话的老兵,还教我如何在新兵跟前立威,如何调理出一批自己的亲信,他还……还教我学会了做紫萝饼。”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怀念,亦不含惋惜。
他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一番话,向逝去的那段漫长的岁月,投去一瞥。
如岸边流逝的风景,如青天下飞去的云絮。
过去了,便由得它去,而后,永不提及。
裴恕扯动嘴角,握住陈滢的手微微紧了紧:“我已经无事了,阿滢勿须担心。”(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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