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等挂蟾行过礼,就把盐丁打发了出去。“敢听不该听的,看不该看的,你就仔细了。”人是笑着说的,可话却没有半点笑意。
“主儿,您这是怎么了?”挂蟾等着盐丁退出去,关好了门才问念声道。“怎么今儿突然就把奴婢叫进来了?多咱也没见您这样跟奴才们说话过呀。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花娘可带话给你了?”念声自己坐下,本想招呼挂蟾也坐下,可想了想,自己起身去了榻边倚着,才喊挂蟾去脚踏上坐了。“十四爷昨儿下午来闹了一出儿,让人心里怪堵得慌。”
挂蟾是自小跟着念声身边的,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您哪儿是为了十四爷心里堵得慌啊,您是为着他说的那些子事儿才堵得慌。不过话说回来了,您打算怎么办?富察家如此不好相与,将来真住到一个屋檐下,只怕是个找麻烦的主儿了。”
念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桌上有点心,有茶水,你自己拿了吃。这几天委屈你了。”却没接着说下去,只让挂蟾自在去。
“奴婢不饿,也没什么委屈的。您处置的都得当,花房那边归置的也妥帖,干净暖和。奴婢跟那儿呆着就跟放了假似的,这几天尽是歇着了。”挂蟾起身捧过了点心碟子,连带着茶水安置在榻边的高几上,方便念声拿取。
主仆二人好一会儿谁也没再说话。
还是挂蟾先打破了安静,“主儿,您这会儿子喊奴婢进来,总不会就是赏奴婢点心吃茶的吧?”
“怎的?我还不能疼一疼你了。”念声一只手支了头假寐,听见挂蟾说话也不睁眼去看,只是轻声说。
“您要是不说,奴婢可就回花房呆着去了。”挂蟾作势起身,“左右日子都没到,让贝勒爷知道奴婢出来了,还进了您这屋子,还不得抽了奴婢的筋啊?”
“真是我纵的你越发没规矩了,都敢打趣贝勒爷了。别等他,仔细回头额娘身边的嬷嬷过来坐坐,就先撕了你的嘴。”念声眯起眼睛看向挂蟾。
挂蟾忍不住笑了,“您只要不告状,谁都不能欺负了奴婢去。”想想又说,“主儿,您就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要奴婢去办?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念声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住挂蟾,眼下也确实没有别的主意了,不然自己也舍不得这会儿动用她。“我想你再去一次富察府,找个机会把这个富察漪绣。”念声从靠枕下抽出一封信来,这是她早间趁着胤祥出门后找时间写的。“让她知道知道为着她那点儿小心思,十三贝勒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你不妨明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