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苏月白,“苏先生......”
反倒是苏月白先笑了说:“十三爷贵为皇子,能为了小姐如此,实在令人佩服。苏某不才,有一言想赠与小姐,不知当讲否?”
念声面色微红,赧然道:“先生但说无妨。”
“那苏某就唐突了。”苏月白把朵儿换了只手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念声闻言一愣,颇有些不解,“先生这句话念声是懂的,但......”
“但这话是说个追求佳人的君子的,不应该是女儿家学的?”苏月白料到念声会有此一问,不由得笑意更甚,“诚然女子以柔顺为德。然则既然能有选择的机会,谁又愿意轻易放弃呢?难道两情相悦不也是女子所期许的吗?”
两情相悦,这四个对于念声来说一直都是埋在心底的。
作为官宦贵族家的女儿,选秀之后或入宫,或赐婚是早早就准备的定数。如果躲的过去,就是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嫁进门第相当或家族需要的人家,成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妻妾,在宅院里走完一生。
即使念声承认自己对胤祥是动了心的,但她也还从未奢望过能和胤祥在一起。但苏月白的一番话,似乎点醒了念声心里的一些东西。
那边关柱已经又在嚷嚷说饿,让快走。
念声也来不及再细想,冲苏月白嫣然一笑,“先生的话,念声记下了。”接着招呼道,“眼下请先生随我们一同再去用些宵夜吧?”
苏月白却是谢绝了念声的好意,“时候已经不早了,只怕家中挂念。今晚已经多劳小姐照顾小儿,就不在多打扰了。”
念声知道他家中还有老人,也不勉强,“那就让家丁送先生回去吧,也好点灯相伴,总是有个照应。”
“苏某却之不恭了。”苏月白坦然接受了念声的好意。
可他怀里的朵儿却很是依恋念声,见爹爹要抱自己走,忙冲着念声一个劲的喊娘,大有不舍之意。
念声上前又哄了哄他,笑着和苏月白说:“日后舍弟若有功课不明,希望能请先生过府相授,届时还请一定带上令郎才是。”
苏月白朗声大笑,“那是自然。”
话别了苏月白,念声一行人用过宵夜,便也打道回府。
这一晚上起起伏伏,走走逛逛,关柱在回去的马车上就进入了梦乡,挂蟾也忍不住头一点一点的跟叨米鸡似的冲盹,只有念声坐在那里回想着苏月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