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弦所指的是那些东离跟他说过的,让她几番动摇几番胡思乱想的话。
东离看她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可以了,汪弦这样想就可以了。然后他慢慢地退离,永远消失。东离还记得汪子凉跟他说过的话,皆是混在蜜糖里的毒药。
“你是想她和你在一起,然后死于非命,早早夭逝。还是想她彻底回到人世间,过着平稳的生活。她会嫁给一个好夫君,穿着最美的嫁衣,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
对了,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
就当做之前所有的话都不作数吧,所有的话都当做是雪花,一下子就融化不见。
汪弦骑着马驶回,路上行人避之不及。因为她形象实在恐怖,面无表情且浑身是血。这样的人,没报官就好了,谁敢招惹。
汪弦刚刚从后院回来,花师就跑到她面前说汪子凉醒了,可以去看了。
花师一说完,脸都扭曲了。
“小姐,你受伤了吗?哪里来的这一身的血啊!”
汪弦不理睬她,脚下带风一样地跑到汪子凉房门前,她几乎是撞开房门的。
汪子凉正坐在床上喝药,看到她这样莽撞地冲进来又浑身是血,气得拿碗的手都在抖。
“你去哪了?!”
汪弦看他还有力气生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一边试图擦掉脸上的污秽,一边走向汪子凉。汪弦坐在床边地上,不讲话。
汪子凉搁下碗,抬手抚在她头顶上,无奈又沉重地说:“你是不是害怕了?”
汪弦一动不动,不作声。
“我知道,”汪子凉伸手擦掉她脸上的血迹,“你不知道怎么办对不对。阿弦,你记住,人的一生中离别是最常见最沉重的,我们如果没有办法挽救,那就只能适应。知道爹爹为什么送你去休云山吗?”
汪弦抬头,迷茫地摇头。
“爹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如果没有人能陪你、保护你一辈子的话,你可以陪自己、保护自己一辈子。虽然那真的很艰难,很难熬。”
汪弦一直守在门外,一直到三送来说汪子凉睡着了才离去。
看着汪弦有些失神的背影,三送进屋对汪子凉说道:“先生,小姐走了。”
“嗯。”
“不知为何,二小姐近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没以前活泼爱闹,好像长大了很多。”
汪子凉低头摸了摸被子上那本破旧的古籍,“估计,这几天的事够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