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吧。若是先生醒了,小的立马去知会您。”
“爹他怎么了,今天早晨他还和我说话呢,我摔了一身泥,他还有些恼意……他这么就这样了……”汪弦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二小姐,先生虽说昏迷,大概还是有些意识的。若是听到您的哭声,怕是更不好啊。”
一听,汪弦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三送好说歹说地令汪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汪弦回去后,也不理花师。花师知道她难过,只默默地给她倒茶、端水。一时花师正在倒茶,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响,一回头,看见汪弦将屋子里那只大立柜里的衣服尽数甩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啊?”花师忙上前去拉住汪弦。
汪弦一边哭一边丢衣服,谁劝都不听,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花师要拉住她,她连花师都赶了出去。
终于柜子里的衣物被丢完了,汪弦哭着躲进柜子里,重重地合上了柜子门。
花师在门外听得屋子里的动静小了,大着胆子小心翼翼推开门,发现汪弦不见了,柜子里传来隐忍的哭声。
花师不禁落泪,想必二小姐正在里面泣不成声。
周围没有光,汪弦咬着自己的手腕涕泗横流。自她长大以来,从没有哭得这样凄惨过。她现在很害怕,前一秒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有缓慢行动的云、有灿烂的花,现在她感觉自己被人推到了悬崖上,经不起一点波澜,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平时她处处表现得不耐烦汪子凉,处处要和他作对,可她心如明镜——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对自己最好的人,绝对汪子凉无意了。因为他是将自己一手带大的爹啊!
今天,是汪弦至死铭记的日子。如果说东离将她推下悬崖,那么汪子凉的倒下,是使她粉身碎骨的最后一块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