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呼啸而去,刹那间便刺破了那团黑影,先是剑锋、再是剑身、最后是剑镗剑柄,直至整柄宝剑都深陷入了其中。
而就在整柄宝剑全都消失于黑影中的那一瞬,一股强烈的空乏感忽然侵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司马先德惊异地发现,虽说他的双目在接下来的数瞬间依旧能清晰无疑地瞧见宝剑坠落于地,自己却竟是再无法从其中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气息流转就好似这柄气驭飞剑在刺入黑影中的刹那后,就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柄普通铁剑那般。
‘莫、莫不是……’
司马先德心中惊骇,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却已是为时已晚。
便见他的双瞳中,那团黑影愈来愈大、愈来愈近,宛若黑云压城一般,直至‘啪-’地一声撞在了其腹前的紫袍之上。
然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了。
没有奇光闪烁、没有气息流转、甚至没有呼吸本身。
是仅仅一瞬。
是仅仅一瞬的至暗时刻。
一瞬过。
台下上百名玄师武夫无一不大惊失色。
于他们眼中,是本该如先前一般逐风追电、流星赶月的司马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回身驭气飞剑,又不知为何突然松手剑落,紧接着又莫名踏乱了步法,一个趔趄绊倒在了地上,连滚数圈,扬起了漫天尘沙。
名震西域的孟岳最快,怎会忽地失了方寸?怎么会摔得这般狼狈?难不成,还是被这漆衣的杀气给吓到了不成?
几是人人惊愕。
亦几是人人都不曾瞥见,那团自阮真掌心炸起的黑影。
几是。
一点淡淡的金光自钟离燕的双眸中闪烁亮起。
于指缝间窥见了擂上所有经过的她迅速眨了眨那对灵眼,并不晓得众人所见与她不同,只是在瞅见了紫袍狼狈倒地的身影后、有些不知所措地侧身望向了身旁的白衣。
却是未见一人。
只有一阵清风过。
……
“刘叔这呆站着是在做何啊!”华椅上的秦玉骨眼见紫袍狼狈倒地,而那不知好歹的漆衣又正杀气腾腾地朝着紫袍紧追而来,再难耐性子,望向那提着锣鼓但是丝毫不敲的老管事,急嗔道“怎么还不敲锣!”
嗔完,她也顾不上什么新娘要在比武时静坐一旁的礼数,便是要起身取下遮着红颜的朱纱,运起身中契运,疾冲上台,亲自让那漆衣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