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大汗。忆然一开始听秋仪之说要带自己去见这位名声如雷贯耳的汉家天将,只当是在诓她。然而那仪之众目睽睽之下领着自己穿越广阳外城、通过内城、进入王府、直到幽燕王书房,一路畅行无阻没有半个兵丁拦阻,让她不得不相信这萍水相逢的顽童的承诺并非随口说出的大话,也开始暗自盘算真见到了幽燕王,应当如何对答。因此听郑荣这么问,便挺直了胸膛,颇有几分自豪地说道:“我们草原儿女从不说谎!”
郑荣见那少女眼神清澈而坚定,望着自己没有丝毫胆怯,断定她所言非虚,然而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便吩咐身边的仪之让他去把钟离匡找来。仪之得了命令,转身推开书房大门,刚要往外走,却不知同什么人撞了个满怀,把那人一下撞在地上。仪之见状忙退开两步,低头一看,竟然就是自己要去请的钟离匡,慌忙将先生扶起,口中不断地赔礼道歉。
原来钟离匡听说几位王子在马市之上同突厥人起了冲突,王爷义子秋仪之更是救了个突厥姑娘不知跑到何处去了,顿觉此事颇为诡异、不可不报,便向幽燕王书房而来。可钟离匡一介书生,腿脚不便,先发而后至,竟在书房门口同仪之撞上了。钟离匡被撞得不轻,揉着肚子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口中还念念有词地教训仪之:“你这小子,着什么急,君子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将来怎好担当大任?”
郑荣见钟离匡慌张程度比之秋仪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还敢教训学生,心中暗笑,口中却吩咐仪之为先生沏茶倒水,又起身将钟离匡扶到一边椅子上坐下。见幽燕王亲自来扶,钟离匡当然不好发作,接过秋仪之温水沏兑的绿茶,深深咽了一口,放下茶杯,向呆站了有一会儿的忆然努努嘴,拿腔拿调问秋仪之道:“这就是你从马市上救下的突厥姑娘?”
秋仪之听了先生的语气,心有三分害怕,只好如实回答了个:“是。”字,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恩。”钟离匡喝口茶,说道,“你先下去,我同你义父有话要谈。”
“嗳嗳~这位姑娘是仪之救下的,留他在这里听听倒也无妨。”郑荣听了,当即阻止。
钟离匡本意也想让秋仪之留下,关节之时也好对峙,却不知郑荣的意思,故有此试探,于是便让仪之将事情本末说清。这是秋仪之第二次陈述此事,自然更有条理,连一些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听得钟离匡不住地点头。细细将仪之的话回味了一遍,钟离匡这才问道:“忆然姑娘,你可认得想要劫持你的突厥汉子?”
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