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他亲自领兵以来,却知道天下的兵马、将领并非都如老幽燕道那样精锐干练,哪怕是做到有令即行、有禁即止,都是一件殊为不易的事情。也因此,他凭着手下二百一十八名精兵以及林叔寒、赵成孝这一文一武两位帮手,除了少数几次实力太过悬殊的战斗之外,竟是未尝一败。
这样的战绩,让秋仪之体内的自信心不断膨胀,也自以为以郑谕这样的庸才,哪怕用十倍、二十倍兵力来围剿自己,自己也能凭着对附近熟悉的地形和广布的耳目做到游刃有余。
然而秋仪之虽在名将群中长大,却从小就被教育说是兵凶战危,在战场之上不能有半点轻敌自满,因此林叔寒的话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却不能直接答应,话锋一转,却道:“他郑谕现在给养这样紧张,也未必能派大军过来围剿吧?”
“派得多了,耗费的钱粮就多,更加难以为继;派得少了,又不管用。替郑谕想想,还真是挺难的呢!”林叔寒带着满脸的笑意插话道。
秋仪之听了也附和道:“就是林先生说的这个道理。所以我还怕郑谕只当是外头的小毛贼劫了他的粮车,所以才特意派这些败军回去报信的呢!”
果然不出秋仪之和林叔寒所料。
郑谕听说千辛万苦从外地转运过来的粮草被劫,立即暴跳如雷,指着鼻子将那负责押运的检校官一顿臭骂,却也没忘了询问到底是哪里来的蟊贼,居然敢劫岭南军的运输队伍。
当他听说劫掠之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死对头秋仪之时候,反倒在盛怒之下平静了不少,立即派人将将军孙浩传到自己帐中,向他询问应当如何应付秋仪之这个刁钻尖刻的小贼。
孙浩是个沉稳之中略带保守的将领,听二王子难得询问自己的意见,也不敢敷衍了事,沉思了片刻,蹙眉道:“就算这个姓秋的现在在城外好了,可城内的兵力却是真的。官军现在拢共才多少人马?城里就占了两万多人,他秋仪之一个人在城外,能带多少兵马?若以老将的看法,只要继续围定山阴县城,将城中兵马都饿死,秋仪之一个光杆将军,能掀起多大的浪?”
“那我军的粮食补给呢?总不能任由他劫掠吧?”郑谕问道。
孙浩思索了一下:“好在外头通往这里,也就两条路。不如我们把围城的兵马匀出一点来,用来保证粮道如何?我军现在的兵力虽然打不下城池,不过好歹也把对手打缩了,主将又不在城中,城里的守军绝对不敢反攻出来。我看兵力还是满足够的。”
郑谕听了孙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