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仗着年纪轻,就不把作息放在心上,等你到了朕这个岁数,就知道夜不能寐有多糟心了。”
霍以骁抿了抿唇,关于茶叶的那些推断,他当然不会告诉皇上,因此,他只是垂着眼,应了声“是”。
御膳房准备的午膳,按说色香味具是上乘,霍以骁却是有些食不知味。
吴公公布菜极其熟练,可霍以骁觉得,还是与温宴一块用,更有滋味。
菜品固然不及这山珍海味,只胜在轻松。
不用跟现在这样。
不踏实,也不自在。
待放下了筷子,皇上漱了漱口,道:“朕叫你过来,想问问你,临安知府李三揭,这个人何如?”
霍以骁亦漱了口,皇上有此问,定然是吏部调官的折子递上来了,最后准或是不准,还得皇上裁夺。
他心里清楚,却明知故问:“您怎么会问起李知府?他这个人,还有些意思。”
“哦?”皇上靠着椅背,没有明说缘由,只是示意霍以骁说下去。
霍以骁道:“他说,家中给他取名三揭,是想他能三揭榜,乡试、会试、殿试,都能金榜题名,他也做到了人如其名,入仕为官。”
“有些意思,”皇上笑了一声,“还有呢?”
“酒量挺不错的,大伯父喝不过他。”霍以骁道。
皇上显然没想到霍以骁会这么答,只好退一步,道:“韦仕贪墨,工部右侍郎的位子空出来了,吏部报上来,想让李三揭继任。霍怀定不在京中,也只有你跟李三揭打过交道,朕想听听你对他的评价,他在政务上能力如何?”
霍以骁道:“您其实不该问我,我年纪轻,没有官场经验,不能评述一位知府的能力。
真要我说,李大人能在临安府待这么久,历年考核都能过,可见还是有些手段的,若不然,吏部早就把他刷了。
考核上没有问题,大伯父巡按江南时也没逮到他的大毛病,那他作为知府就算是合格了的。
至于调任工部,我有读过李三揭的一片关于水利方面的心得文章,外行看个热闹,我以为写得挺好的。”
皇上支着腮帮子看霍以骁。
霍以骁答是答了,但全是官腔,他原本不是这么爱打官腔的。
偏偏,只听这些,也没有什么问题。
霍以骁此时又补了一句:“您要问李三揭这人,您该问顺天府的温同知,他从临安府调入京城,在李大人手下多年,最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