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抓住一切机会,大踏步向前。
毕之安没有打断沈烨的话。
沈烨心里也知道,毕之安听他说,并不等于被他说服了。
可不管毕之安信不信,这些话,沈烨都必须说。
沈家很难有一个说话的机会了,说给毕之安听,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因为毕之安这个人,胆子大,有魄力,种子埋在他这儿,将来雨露阳光下,就会慢慢发芽。
“尤岑的死,我们获利了,好处比预想得都大,因为夏太傅参与了进来,”沈烨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自家姻亲,夏太傅很重情义,作为同朝官员,我们政见不同,但就我自己来说,我很欣赏他、佩服他。
是了,我家两位老太爷也是一样。
为姻亲坚持到底,而不是撒手不管、独善其身,这是一种品德,谁家联姻不想得这么一位姻亲呢?
可朝堂争斗就是争斗,我们夺利也不会因为欣赏他就手下留情。
最后的结果,毕大人你看到了,就是这样。
这个果,我们拿了,但那个因,毕大人可以继续查。
不过,我想,顺天府也很难查出些新的东西来了,当年能查的都查了,遗书也验了,尤岑亲笔……”
毕之安摆了摆手。
他可以听沈烨说,他也知道沈烨的长篇大论背后,必然有其目的。
这个目的如何,可以暂且一听,再作分析。
但是,毕之安不想被沈烨牵着鼻子走。
他得提醒沈烨,顺天府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沈少保,”毕之安道,“遗书笔迹就不用说了,只要是人写的画的,也就能模仿。
衙门里查验的那些,是挡一挡民间那些不讲究、随便乱写乱画就以为能瞒天过海的,但书画大家出手的东西,真要弄假,岂会做不到?
验得再仔细,也不过是一双双人眼睛,尺子都有失度的时候,眼睛也会被欺骗。
像您说的,沈家野心那么大,这么些年费尽心力要在朝堂上更进一步,养几个能模仿字迹到以假乱真的人物,不难吧?”
沈烨哈哈笑了笑。
“毕大人说话真是有趣,”沈烨道,“是,颜真卿的墨宝都能辨一辨真假,尤大人的笔迹又有什么不能仿的?
那样的能人,沈家能养,别人家也能养。
毕大人,总不能就说,现在尤岑有了被灭口的可能,他的遗书就一定是我们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