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之安也笑,摸着胡子,笑得比沈烨都愉悦。
装腔作势,官场之人的必修课,沈少保会的,毕之安也会。
笑得茶盏里又续了茶水,各自端起来抿一口,先前的交锋,重回归于平静。
沈烨收敛了笑容,微微前倾着身子,沉声道:“毕大人,我也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我知道,沈家很难全身而退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会看不清局势?
当年我们推倒了平西侯府,现在也会被别人推倒,因果轮回嘛,更何况,这么多年,沈家脚下踩着的又岂止平西侯府。”
毕之安垂着眼听。
他知道,心里话,才是那长篇铺垫后的要点。
沈烨道:“我想,铁器的来源与去向查得并不顺利吧?定门关那儿也查不到把沈家摁死的实证,所以,才会想从尤岑之死着手?”
“您这么想,倒也没错,”毕之安道,“当然,您肯定也知道,不管私运铁器会查到什么结果,一旦摆脱不了尤岑之死,沈家一样在劫难逃。谋害朝廷命官、陷害忠良,都足够沈家掉脑袋的了。”
沈烨深深看了毕之安一眼,叹了一声:“毕大人,这个谋害朝廷命官,暂且两说,但陷害忠良,我不认同。”
毕之安挑了挑眉,问:“怎么?沈少保觉得,平西侯府真的通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