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村民陆续回家,只剩本家的亲属在家里守夜。
凯明在屋里闷得慌,实在受够亲戚们的白眼,他起身出了屋子,打算到院子帮忙。
安宜正在院子收拾桌椅,别的妇女离她远远的,就像她得了什么可怕传染病。
凯明看到这情境,知道安宜没少听她们的冷言冷语,他默默走过去,帮她把桌子收拾干净。
旁边的三姑六婆却没有收敛,“瞧这两口子,现在才回来假惺惺,早前干嘛去了。”
“就是。”
安宜看见丈夫板着脸,一副就要发作的样子,于是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凯明也知道今天的场合不宜生事,咬咬牙,把怒气吞回肚子里。
“当年他母亲嫁到咱们村时,我就不看好,城里的女人哪能呆得住,果然没几年她就带着儿子跑了。”
别的什么都可以忍,但涉及到母亲的恶言,他无法冷静,猛地转身指着她们说:“毒舌妇,你们有什么资格讨论别人的家事,全给我滚蛋。”
安宜从没见过丈夫如此生气,无论怎么劝阻,都阻止不了他把这些人推出门外。
“你怎么这样?我们是来奔丧的,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对,太没教养了。”
喧闻声把屋内的人也引了出来,叔叔和婶子匆匆赶来了解情况。
“都嚷什么,我哥还躺在里面,就不能让他安静地走吗?”被叔叔这一喊,现场总算重新安静下来。
听了妇女们一阵叽叽呱呱地话语后,叔叔转身面对着凯明,“我说侄子,有你这样办事的吗?”
面对质问,凯明冷冷地说:“所有人立刻从我家消失。”
“你......”叔叔气得说不出话,现场的亲戚炸开了舌。
安宜已经管不住场面,幸好婶子出面打完场,“抱歉,大家先各自回家。”
她和安宜把所有亲戚都送出了院子,又回来拉走愤愤不平的丈夫。
家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安宜回过头,发现凯明独自回到屋内,蹲在火盆前默默烧纸钱。
她来到他身旁,“这下可好了,所有人不欢而散。”
凯明盯着火光好一会,等情绪平服后说:“我也不想弄成这样,是他们先惹毛了我。”
她拍拍丈夫的肩膀,“我知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别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
“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母亲是一位善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