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忍受一庄不幸的婚姻,她就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吗?”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安宜见丈夫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于是转移一下话题,“咱们想想今晚守灵的事。”
经她一提,凯明才想起这个问题,亲戚都走了,只有夫妻俩在守灵。
“山村的野猫挺多的,咱们必需保证家里始终有一人在,就连上厕所也要打好招呼再去。”安宜说。
凯明点点头。
但漫漫长夜,总不能让两个人都耗着,明天还很多事需要打足精神来处理。所以两人来个分工,凯明值守上半夜,下半夜由安宜来守。
入睡前,安宜给手机设置了闹钟,防止丈夫不来叫醒她。
客厅里只有一张长椅,几把矮凳,除了电灯,没有别的电器,可想而知这些年父亲过得多落魄。
这不能怪谁,全是他一手造成,一个大男人不好好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与些一无业青年聚在村口的榕树下赌博,一家三口全靠祖上留下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凯明的童年记忆中,没少挨饥抵饰饿,逢年过节也没新衣服穿,母亲帮人家做针线活,自己身上的旧衣服却一穿就是五年。
父亲性格孤僻,一身臭脾气,但从不敢往母亲身上撒,年幼的凯明成了被虐对象,如今他掀开衣服,依然能找到当年棍棒留下的伤疤。
母亲每次发现儿子身上出现伤痕,都会发了疯似的冲向丈夫,平日温顺的她会像个泼妇一样撕咬这男人。等他逃出家门后,母亲总会抱着儿子痛哭。
就算当时那个小小的年纪,凯明依然听出母亲的伤心和绝望,所以他暗下决心,将来绝不让自己的妻子遭受这些。
所以大学毕业后,凯明拼命工作,别人下班去消遣,他就躲在出租屋里看财经资料,为了成为最棒的交易员,成为绝世好丈夫而闭关修炼。
与安宜结婚后,他事事顺着她,尽管他在她面前看起来畏首畏尾的。
虽然安宜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不像会出现母亲当年的境况,但凯明仍对那段黑暗岁月颤颤惊惊,时刻绷紧神经,脑子只想着让妻子住上大房子,开最好的车,过最滋润的生活。
他也知道有点病态,那又怎样?就让自己无药可救吧。
火盆烧得很旺,映人脸红红的,突然刮来一阵凉风,屋内的纸钱胡乱翻飞。
凯明不得不起身去捡,跟随乱飘的纸钱,他进入了父亲的房间。
看见父亲从床上坐了起来,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