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一阵阵的惊雷从乌沉沉的云中传来,几乎要劈山填海似的。
连枝儿下意识的便顺着台阶往下跑,她要追住施染,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她才迈下台阶,一个冰冷的手却死死的扯着她的胳膊,她急迫的转过头来,却见阮禄那张满是怒意的脸,和血红的眸子。
“你难道要跟着他一起离开?”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好啊,你若敢走,本世子定然要你们付出代价。”
连枝儿看着大雨中的街道上,再无那轿子的半点踪迹。
见她站住了,阮禄才慢慢的,用轻柔的口吻道,“走罢,咱们回家。”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府邸,她脚下虚浮,但他走的很快,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跟着的。
直到回到了屋子里,却见奶娘正抱着阿空在窗户旁瞧着窗外的雨。
见两个进去了,而且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便赶忙寻了一个由头抱着阿空出去了。
阮禄脸上的怒色这才渐渐的消散,似乎也在竭力的压制着身上的怒火,然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帕子,替连枝儿擦拭着她脸颊上的雨水。
连枝儿抬眸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道,“放心,本世子不杀他了。”
“为什么?”
连枝儿的眸中满是错愕和不解,却听他淡淡的道,“我不想你难过。”
外面的雨簌簌的下着,连枝儿忽然觉得极冷。
阮禄慢慢的掰开她紧紧攥着的手,然后看着那块玉佩,良久才启唇道。“你若想留着,便留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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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禄原本就后背上有伤,又因为淋了大雨,你那伤口发了炎症,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他便发起高烧来了。
长公主听闻了这件事,只差人过来,将阮禄他自己的院子里。
毕竟连枝儿这狭小的院子,实在是容不下他那尊大佛的。
连枝儿只要吃午饭,那些厨房里的人便不敢对她有半分的懈怠,竟还比她的月例还多出了两道菜。
连枝儿只胡乱的吃了些,然后抱着阿空便去府邸胡乱的转转。
雨后的长公主府邸越发的郁郁葱葱,连枝儿走到那片岑寂的竹林里,却见阿曾果然在等着她。
在今日的饭食中他留了记号的,要约她来这里。
阿曾瞧着连枝儿怀里的孩子良久,本来想伸手抱一抱的,却瞧着那张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