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脸色微怔,一直以为明月是站在她这一方的,没想到她也主张休了她,比翟氏还要绝然,宋娇娇感觉手脚冰凉,生无可恋。
殷才亦是怔然,不听则罢,一听“休书”二字,殷才将手缩在背后,一脸紧张道:“不行,我不能休了她,被休了,她的名声彻底毁了,以后如何嫁人?”
没想到还知道为对方着想,说明还没有迂腐透顶,明月决定下一剂猛药,指着休书道:“将我奶气着了,坏了殷家的名声,这种女人,万死难赎其罪,你还是休了吧,也免得她被我奶埋怨,一辈子受罪。”
殷才想起了宋娇娇这几天被翟氏打、被翟氏骂,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落忍,眼睛瞟向宋娇娇,本应该娇艳如花的新娘子,双眼肿成了桃子,双手如同粗藕,面色憔悴如霜打,好不凄然。
殷才的心已经软了,但每想起自己是被骗的成亲,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叹了口气道:“小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小婶不能忤逆她爹娘兄长,就如同你当年不能忤逆我爷奶一样,否则松儿也不会在外流浪六年,我都不怪你,你又缘何苛责我小婶儿?”
殷才顿时怔然,明月一语点醒梦中人,松儿当年被卖,自己不也是没有能力阻止,就如果宋娇娇不能阻止她的爹娘兄长骗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态没有发生到更恶劣的情况下说出实情,只是更加苦了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独自在殷家承受着身心的双重痛苦,而她的夫君,不仅不理解她,还要让她独守空房,受蚀心之苦。
明月见殷才脸色放缓,看向宋娇娇,宋娇娇终于明白明月的良苦用心,泪色模糊了双眼。
明月左手擒起宋娇娇的的手,轻声宽慰道:“小婶,夫妻本是比翼鸟,生生世世不相离,以后莫要想着回娘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百善孝为先,我小叔是个孝顺儿子,所以才会左右为难,以后,你要多理解多担待。”
明月又牵起殷才的手,轻轻的扣在宋娇娇的手上,和颜悦色道:“小叔,每个姑娘嫁过来之前都是父母双亲的掌上明珠,嫁过来,是与夫君一起持家过日子的,不是来吃苦遭罪的。我小婶放弃青梅竹马的堂哥而选择了陌生的你,你要记得这种奋不顾身的情意;此外,我们殷家娶的是一个娘子,不是一个姑子,小叔,以后别老坐在洞房门口当侍卫了。”
明月突然感觉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自己不像个劝离婚的,反倒像一个婚礼司仪。
殷才和宋娇娇顿时脸色变得绯红,明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