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盯着明月与翠儿,翠儿神情紧张的往明月身后躲了躲,二人双手紧紧抓在一处,老鸨了然的翻了下白眼,暧昧的眸光一闪,神情不愉道:“小哥儿,翠儿是怡香院的未来花魁,是怡香院的钱搭子,怎么可能舍得下?”
明月皱了皱眉头,对老鸨的坐地起价甚为不满,颇为不悦道:“妈妈是欺我年少无知、无后台靠山吗,明人不说暗话,我穿得虽破,却不等于真的穷酸,一出手七十两买一个妓子,朝阳县有此魄力者能有几人?葛老爷家大业大,不也是考虑再三?”
老鸨子也吃不准明月真假人了。说富贵吧,这一身的破衣,顶风酸三里;说穷酸吧,这一身的气势,贵气直逼人;想再抬价,又怕跑出哪个大人物来给她穿小鞋;想就此做罢,又怕轻易放过了一条大肥羊。
老鸨正狐疑不定时,只听楼梯下方传来一声惊疑声:“哟,这不是周家小哥吗?你家公子怎么没一起来?莫不是又去与谢知春论诗品茗去了?”
一身富贵的骆公子,一脸欣喜的打着本不该在冬天里打的折扇,老神在在的在楼梯下向上仰望,明明是对着明月说话,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红芍,似里面长出钩子一般。
明月热情的挥了挥手,对还在犹疑不定的老鸨嗔责道:“还不快去拿身契?再在包厢里准备一桌上等席面,让我和骆兄小酌一杯。”
老鸨子瞪着眼睛看了看骆公子,又看了看明月,看情形,二人确实相识,而且分外热络,这骆公子出身虽是商贾,但却经常跑京城去串亲戚,谁也不知道他的亲戚是谁,做的是什么官,只知道他五年前进过皇宫,尝过七七四十九道珍馐美膳,回来后,一举创立了骆家的珍味坊,从此在朝阳县的酒楼中立于不败之地。
人就是如此,越是神秘心理越是有一种恐惧心理,即使骆公子平易近人、和蔼热络,常常讲究“以德服人”,甚至本着“吃亏是福”的心理,人们还是抱着宁可礼让、不敢得罪的心态,不敢打他的歪主意。
老鸨脑筋转了三百六十转,心里琢磨着,既然这个穷小子与骆公子相熟,自然不是自己随意搓扁揉圆的主儿,随即收了最后一丝贪念,换上了一幅春光灿烂菊花脸,将明月与骆公子再次让到了翠儿的房间,好酒好肉的招待上,将翠儿的身契也交给了明月收了。
小翠即己从良,自然不能再做陪酒的行当,明月让小翠躲到里屋去,自己则和骆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里则是焦急如碳,生怕那老鸨反悔食言。
明月急,骆公子却不急,给明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