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倒了一盅酒,礼让道:“周小兄弟,来,喝一杯,上次与周大公子短暂相聚,骆某只恨与兄台相逢恨晚,心里了然,那《十香诗》非是大公子功劳,而是兄台一人的功劳,兄台虽然外表不拘小节,但腹内自有锦绣乾坤,骆某打心眼里佩服,以后还得仰仗兄台指点一二。”
明月将酒蛊向前推了推,推托道:“骆兄,小弟不胜酒力,不可胡乱造次,骆兄有话直说便是。”
骆公子脸色登时不娱,将酒盏举到明月面前嗔责道:“周兄是瞧不起骆某怎的?相逢不共饮,谈何为兄弟?”
明月轻轻嗅着鼻翼处飘散的酒气,心中暗道,酒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不仅古今有之,而且皆乐此不疲,若是不喝,怕是会连将前面的一翻好话全部掀翻,若是老鸨知晓了,她与翠儿,怕是连怡香院都出不去了。
明月讪然的酒杯举起,学着骆公子的模样,将一小蛊酒一饮入口,本想借着喝茶的机会吐出来,没想到这骆公子直直的看着明月,明月只觉得口中的酒齁辣,如百川入海般直接滚入了喉中、胃中,顿时整个小脸白里透红起来,如一只绽放雪中的红梅树,俏得诱人。
明月摇了摇头部,知道若是再被姓骆的纠缠下去,她只怕连走出怡香院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痴迷着眼直奔骆公子心切之事问道:“骆公子,看红芍姑娘对你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莫不是上次的诗差强人意,骆公子没有如愿抱得美人归?”
骆公子哀叹了一声,将凉扇“啪”的打了起来,上面用隶书工工整整写着八个墨字:“心素如简、人淡如菊”,整体的素雅之风竟与油头粉面的骆公子完全不合,倒是中间的“贱-人”二字颇为入木三分。
骆公子一脸的悲春伤秋,犹如春嫌料峭、秋怨迟暮的闺中怨妇,又似生不逢生时、才不遇的秀才郎,无限感怀的吃了一盅酒叹道:“圣人云,人生际遇,转瞬差与商,几日不见,便天地之别,不胜唏嘘。前些时日,骆某叔父愁肠百结,急诏回京,回朝阳县之时,红芍姑娘己与当世大文圣江暮蒹葭情深,让骆某好不伤怀,仔细打探之下,却又不得不感叹,这江暮确实文采风流,堪得文圣美誉。”
明月不由一怔,难怪红芍春风得意,原来是钓到了她自以为是的金龟婿,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江暮会不会如杜十娘的李甲一般,不过是将风尘女子当做弘扬他风流才子之名或生活浪漫的点缀品呢?
骆公子再次呷了一蛊酒,喃喃吟讼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