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坚忍的秋海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了魏炎的手臂上。
那手臂上,己是千疮百孔,被那些或大或小的毒物咬出了数不清的蚂蚱口,随即上药结了痂,变成黑点子,再重新被咬伤,再上药......如此周而复始,两条胳膊如同被成千上万只的虱虫或蚂蚁啃噬过,没有一处完好之处。
眼泪落在疮口之上,生生的咸,渗在伤处,疼得魏炎如受酷刑般难捱。
秋海棠忍着心痛将眼泪抹了开去,看着身后塌上仍是昏迷不醒的魏知行道:“魏郎,你这是何苦?主子,他又是何苦?明明将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偏要说那些绝情的话。现在的殷明月,除了恨主子弃她如敝履,未见一丝一毫的伤心,该吃吃,该喝喝。当初我就劝过主子,这殷明月对主子的情分,远不如主子对她的情分,怕是利用的成分大于情意。这洗髓丸,不如留给主子自己用为好。”
魏炎静默无语回到榻前,将一层粉末和在水中,手指头橇开魏知行的牙关,一点一点的倒进嘴里,一点咽喉处,药水登时灌入了体内。
秋海棠一脸希翼的看着魏知行,期待他快速的醒过来。
魏炎苦笑一声道:“我只试出了其中三味药,即蜈蚣、蝎子、蟾蜍,剩下的蛇和壁虎却是难上加难。蛇的种类有成千上万种,要找出主子中的是哪一种蛇毒无疑于大海捞针;这还不是最难的,最后一味壁虎更难,现在是冬季,壁虎很难找,收集足量的壁虎尿更是费力,即使找到了,测试出主子中了多少量的壁虎尿毒,只怕时间拖得越久负作用越大,即使命救回来,轻则影响子嗣,重则,脊髓严重变形,只怕会瘫痪在榻,一辈子,走不得路。”
怎么会这样?“大桌子”怔怔的看着浑身如打摆子颤动着、渗了一额头汗水的魏知行,心里突然替主子不值,他在这里命在旦昔,而殷明月,却在向阳村吾行吾素,甚至对魏知行嗔责怪罪,玩着帮魏来改名的把戏。
“大桌子”脑中电闪雷鸣,怔然道:“将魏来留在向阳村,根本就不是主子气魏来背叛了他,对不对?”
魏炎点了点头,眼睛一红道:“主子在中毒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想到了,知道自己可能不久于世,留下魏炎,不过是多一层保护而矣。他怕,泯王妃顺藤摸瓜查到中毒与明月有关;他怕,泯王妃会迁怒于明月,杀明月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他更怕,明月知道他是因救她而死,一辈子不安于世,所以,才说了那些绝情的话。无情深处是有情。主子,原本的他无所畏惧,现在的他却是顾忌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