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己退了些许,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见女儿一幅恹恹寡欢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轻叹了一声转到伙房,给明月熬粥去了。
怕明月晚上再发烧,刘氏将明月安顿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明月睡着了自己才合衣躺下,眼睛却睁得溜圆,盯着黑漆漆的窗户,心里的恐惧慢慢袭卷,渗进了每一颗毛孔,脖颈后虎虎生风。
刘氏将头和脸全都缩进了被子里,手脚僵硬,一动不敢动,不一会儿,便捂得浑身是汗、呼吸不畅了。
刘氏小心掀开被子一角,眼睛偷窥着窗户,窗户上一道黑色的影子飘过,一只大手将影子一撕为二,两个“半个”影子巨烈颤抖着,似被抛了肚子的鱼儿,被砍掉了脑袋的公鸡,做着无谓的、卑微的最后的挣扎,随即便悄无声息,一切归于沉寂。
刘氏吓得想要尖叫,想起女儿就在身边,不想让病中的女儿担心,双手紧紧捂住嘴巴,死活不肯出声,眼泪却如池塘里的水,蕴的满满的,无声的流着。
不知过了多久,刘氏终于在又惊又怕中睡着了,第二天早晨起塌之时,脸色己变得腊黄,如同明月般病恹恹、无精打彩。
宋娇娇不由嗔责道:“大嫂,你定是被明月传染上病症了,晚上还是我陪着明月吧。”
刘氏摇了摇头,嘶哑着声音道:“你身子骨也不硬朗,还是我来照顾吧。”
当天晚上、次日晚上亦是如此,黑影如期而至,影影绰绰,重复着一样被撕垂死的画面,害得刘氏两天下来,眼眶深深陷了进去。
刘氏仗着胆子跪在炕上,对着黑影频频磕头,颤声道:“月儿他爹,你是在怪我吗?你走的这七年来,我中规中矩,丝毫不敢逾越,娃子们跟着我苦没少遭,累没少挨,还处处受人白眼欺负。尤其是月儿,这一年来太苦了,几次差点被阎王收了小命。所以我才动了改嫁再喝一家井水的心思,想让娃子们过过好日子,你如果因此懊恼,我便不改嫁了,守着几个娃子好好过日子......”
压抑了三日的刘氏终于忍耐不住,悲悲切切,情难自抑,嘤嘤咛咛的哭出了声音。
明月的身体虽然没有大好,较前两日却轻省了许多,夜半里听有人压抑的哭着,睁眼正见刘氏抹着眼泪哭泣,本来丰腴漂亮的小寡妇,经这两天三夜的折腾,脸儿如失去了水份的茄子,眼睛如失去了光泽的明珠,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颓然了许多。
明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牵过刘氏的手,狐疑道:“娘,你咋了?做恶梦了?”
几日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