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关切地说:
“惠娴,你不在房里歇着到客厅来干什么?这儿有风。”
“没事儿的,我也不能老在房里闷着呀,出来透透气对身子有好处。”惠娴在客厅东侧的扶手椅子上坐下后,目光慈爱地上下仔细打量隔着茶几坐下的方济仁,微笑着柔婉地说:
“我打老远就听见了有人在这儿吵嘴呢,我一听就知道了准是你小六子来了,除了你谁还敢呀?瞧你们这爷儿俩,叔没个叔样儿,侄儿没个侄儿样儿的,也不怕人笑话。振海,你们爷儿俩这又是为什么事儿吵嘴争竞呐?急赤白脸的还。”
方济仁抢着说:“七婶儿,七叔他欺负我,帮我管教管教他。”
惠娴:“是吗?七叔怎么欺负你了?快跟七婶儿说说。”
方振海:“惠娴,你甭听他瞎咧咧,他跟我这儿扯闲篇儿呢。”
方济仁:“说谁瞎咧咧?谁扯闲篇儿呐?七叔,我跟你说的可是正经事儿、是大事儿。要是葫芦谷有个七灾八难的,你后悔都来不及,到那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我爷爷、跟我爸爸交代?”
方振海:“去去去,你甭这儿激我将我吓唬我,小六子,你这一套在我这儿屁用没有。想吃什么你说?我吩咐人给你做去。”
方济仁气呼呼地说:“吃什么吃?吃个屁!我吃气都吃饱了!”
惠娴语气温婉和缓劝慰地说:“小六子,生气啦?可不兴这样啊,哪能真跟你七叔生气呀?你得让你七叔好好想想不是?”
方济仁:“我才不生气呐。七婶儿,咱们不理他,淡着他、臊着他。来,我给您把把脉。七婶儿,怀孕有六个多月了吧?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吗?吃饭、睡觉都正常吗?”
惠娴侧过身来伸出左手放在茶几上让方济仁把脉。
惠娴:“可不是嘛,快七个月了,没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吃饭、睡觉也都挺正常的。你看七婶儿还应该怎么调理调理?”
突然,方济仁眉头紧蹙,神情严峻紧张地说:
“哎呀,不好了。七婶儿,怎么您这脉象不太稳啊?胎心也有点儿乱。要坏事儿要坏事儿啦。”
“啊?!”方振海、惠娴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林安县县城。方家大院前院。日军司令部作战室内。中川与几个日军军官站在冀西地区军事作战沙盘前。沙盘上插着日本膏药旗、代表八路军的浅灰色旗和代表国民党军的蓝色旗。
中川指着沙盘说:“整个冀西地区绝大部分已经被我皇军占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