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晚些,没去看热闹,待吃罢了饭,回秦影的屋子瞧一眼,竟然见秦姑娘把双手泡在水盆里。
郎中千叮万嘱绝不能碰水,丫鬟们和秦影自己都是知道的,秦影求她不要说出去,她说她不想回家。
平理怒道:“那丫头就是个傻子,从小就这样死心眼,她这不是找死吗?”
祝镕看着扶意说:“我去太尉府,这里交给你了。”
离开西苑,本想回清秋阁换件衣裳,但想了想,索性穿着家里的衣裳出门,直奔太尉府而来。
这一边,秦太尉见祝镕一身家常打扮,果然觉得奇怪,而这个时辰闯来,必定没好事,他沉声问道:“影儿出事了?”
祝镕说:“没能照顾好妹妹,的确是我们的过失,但今日的事,只怕根源还在您身上。”
秦太尉一脸怒气:“影儿怎么样了?”
祝镕将秦影故意破坏伤口,导致化脓高烧,若熬不过去可能有性命之危的事说罢,秦太尉顿时怒火冲头:“我孙女若有闪失,我绝不放过你们祝家。”
祝镕冷静地说:“姑娘若损了性命,孰是孰非自有公论,我们家一开始敢收留她,就想到了今天。此刻来见您,其实有更重要的事,大人可曾想过,影儿熬过这一关活下来,之后的日子您这位祖父,打算如何面对孙女?她性情之刚烈,想来是您完全没想到的,她压抑了十七年,这一放开,怕是再也收不住了。”
“你闭嘴!”秦太尉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冲我说教?”
“大人,姑娘,才十七岁。”祝镕神情凝重地说,“您要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吗?”
双鬓花白的老人,涨红了脸,气得双手扶着桌子,还在颤抖。
祝镕躬身道:“您有您看待世间的道理,您认定女子不该念书,晚辈没有资格来驳斥您,但眼下,人命关天,很显然影儿妹妹,是要和您对抗到底了,就算今日活下来,又怎知明日如何?”
秦太尉怒道:“那就让她去死,我只当没养这个孙女……”
祝镕抱拳躬身:“是,晚辈告退,家中必当全力医治妹妹,但生死有命。”
说罢,他转身就往门外走,终于在一脚要跨出门槛时,秦太尉在身后叫住了他。
祝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立刻收敛,转身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秦太尉长长一叹:“带路,老夫随你去一趟。”
公爵府西苑里,在郎中的医治下,秦影的情况有所好转,身体不再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