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从泳池回来后,睡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午觉,没有做梦,睡的很沉,意识彻底地被隔断了。之后熨了几件衬衫和几块手帕,做了晚饭。把鲑鱼和香皂一起放进烤箱里烤,再浇上柠檬汁,和着土豆色拉一起吃了。还做了放了豆腐和葱的味噌汤。喝了半罐冰过的啤酒,看着电视上傍晚的新闻。然后躺在沙发上读着书。
从白桦树的树干之间能看见湖。有个小型的防波堤,那儿系着一只芥末黄色的塑料帆船,是钓鱼用的简单小船。被树木包围的中间是个整洁雅致的木制小屋,屋顶上伸出一只长方形的砖块烟囱。
她美丽得恍若梦幻。那是一种此前见所未见甚至想所未想的美丽。一切如宇宙一般膨胀开来,同时又全部凝结在厚实的冰河里一切被夸张得近乎傲慢,同时又全部被削落殆尽。它超越我所知道的所有概念。她和她的耳朵浑融一体,如一缕古老的光照滑泻在时光的斜坡。
脚下杂草已失去梅雨时节方可见到的那种水灵灵的鲜绿气势,现已完全换上夏日荒草特有的死皮赖脸的迟钝样子。移步之间,草中不时有蓝蚂炸一跃而起。青蛙也时而蹿出。眼下胡同是这些小东西的领地,我成了扰乱它们常规生活的入侵者。
太阳光在密密匝匝的绿明里躲躲闪闪地跳耀。一连几天的雨,使得鲜绿鲜绿的杂草到处一阵疯长,给院子投下颓废与停滞的微妙阴辍。
后视镜里反射出的只有芬兰的夏天时的一片绿意。风又吹了起来,在宽广的湖面上拂起了白色的小水波。一个高高的男子划着皮艇,像只大豉虫般毫无声响地从他面前驶过。
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轻敲柚公寓的门,说道“能给我开开门么?我有话想对你说。”的场面。他穿着的黑色雨衣淋得湿湿的,空气中飘着一股夜晚雨水的气味
人生来就谈不上什么平等,他说,所谓人人平等,不过是学校里教的官样文章,纯属梦吃。日本这个国家体制上固然是民主国家,但同时又是极度弱肉强食的等级社会。若不成为精英,在这个国家几乎就谈不上有什么生存意义,只能落得在石磨缝里被慢慢挤瘪碾碎,所以人们才往梯子上爬,哪怕多爬一格也好。这属于极为健康正常的欲望。一旦人们失去这种欲望,这个国家便只有坐以待毙。
10月的雨真是令人叫绝。针一样细、棉一般软的雨浇注在开始枯黄的高尔夫球场草坪上,没有形成水洼,而由大地慢悠悠吮吸进去。雨过天晴的杂木林荡漾着潮湿落叶的气息,几道夕辉射进林中,在地面描绘出斑驳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