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大姑娘想学画,老爷二话不说就把人给请来了。”
卿如初看着案上临摹了一半的字帖怔怔发了好一会呆,才“嗯”了一声。
紫袖见她面上郁郁,满肚子不忿就想出口埋怨卿鸿偏心,但想到上次卿如初的训斥,到底没敢再说什么。只道:“就算阮先生是老爷特意给大姑娘请的,可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阮先生总不会厚此薄彼。以姑娘的聪慧,定然远远超过大姑娘的。”
那也不一样,一个是正经弟子,一个是旁听沾光的,看着没差别,实际却有不同的情分在里头。
卿如初心不在焉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随即又揉成一团扔在了脚边。说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可比的。走吧,去母亲那坐坐。”
紫袖跟着她出去,玉织进来收拾桌案,捡起地上的纸团,好奇的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意难平”三个字,叹气摇了摇头。心想:亏得二姑娘是个仁厚礼让的,虽然委屈,也总是将姐妹情分放在第一位,若像别家姐妹,彼此间可得一番你争我抢了。
………………
薛允不是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人,正逢一年一度的赏春宴,便不怀好意的给卿如许下了张帖子。
日子就定在科考放榜之日。
卿如许看着手中的帖子,叹道:“经锦绣坊一事,薛允那颗动不动就要抽我的心,怕是变成了动不动就想弄死我……”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姑娘怎么一点不忌讳!”
自从上次说了不知道哪天就要小命呜呼的话,两个丫头就紧张兮兮的。卿如许笑眯眯看了兰舟一眼:“若不说就‘死’字能长命百岁,岂不满世界都是老妖怪?”
兰舟嗔怪的看卿如许一眼,瞄着那帖子道:“要不姑娘就称病推了吧,知道县主没安好心,干嘛还要凑上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虽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总比没防备的时候被她出其不意坑害要好。”卿如许笑眯眯道:“再者说,有些事情,不是躲了就能解决的。有些人,你越躲着,她就以为你怕了她,越会得寸进尺。”
拾舟不明所以:“可是,科考放榜那日,怕是满城都要热闹的天翻地覆,那些考中的人家又要放鞭炮又要发利市,县主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学会转弯?”兰舟没好气解释道:“你别忘了,江公子可也是去参加科考了的。县主这是听说了老爷相中了江公子做女婿的事,想当场下姑娘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