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眼红,羡慕嫉妒怨恨呗,就怂恿疯子出头败坏我名誉嘛。
谢雄说:你就隔墙分家?堵住耳朵,却捂不住嘴巴。
肖琳说:惹不起,咱躲得起哦,隔墙就是划清界限,分家分责。
谢雄说:改造既成事实,我即使反对也晚了,但你给我记住,甭太过份,像我妈那样蠢,六亲得罪光,急难无依靠,累死累活没得功。一块田收千斤,未必只靠你一棵苗?平时敬神多烧香,众人添柴火焰高!唔,这一大笔钱,你从哪‘弄’来的?
他拿开肖琳掩面的手,盯着她娇娇柔柔,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脸,清楚她温柔体贴,和气恭顺的背后,隐匿着刚硬要强,偏偏佯装出忠实厚道的模样,貌似谦虚谨慎,小心翼翼,内心却胆大不驯,万种不服。没条件时,暂且忍耐和克制,看似宽和好相处,一旦察觉机会来临,则见机就上,逮空就钻,反应讯捷下手果断,办起事来缜密繁复,不择手段,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一定会做得丝丝入扣,比常人还狠毒,还彻底,还不留情面。她顺势而动,依人而为,据事而设,仿佛无心计,没谋划,不造次,实则投机惯取巧,‘奸’诈多机变。
肖琳说得条条是道,亦句句有理,乍听几乎无法辩驳。谢雄心想,你和谢英隔墙分家,却和谢汉同住共居,同吃共喝,形同一家?纵然谢英只占我家的小便宜,谢汉有大便宜,可供我们占,但孤男寡‘女’,不避嫌疑,明目张胆,你情我愿,岂不是招摇惹是非?即使我不在乎你出墙,甚至像某类夫妻那样,妻子房内卖‘肉’,丈夫‘门’外收钱,但人家也晓得躲藏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敢在家‘门’口做生意,更不会吆喝着炫耀了。树活皮人活脸呀,哪怕做没廉耻的事,也还是要脸要体面,想有头有脸的活下去啊!固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少表面可以装糊涂,大家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维持一团和气的假象。你这样明目张胆,到底是啥意思?是想剥我的皮,还是要揭我的脸?或者反过来,想我剥你的皮,要我揭你的脸?抑或都没脸没皮,都无羞无耻,就做对狗夫妻?
谢雄虽粗猛,却不傻,夫妻共同生活几年,他深知她聪明的狡猾,熟悉她扮弱的哭诉,说话总是飘忽不定,模零两可,进退自如,让人听不出真实心思,他宁愿相信她还有许多讯息没透‘露’,不会说的,不能说的,那才是重中之重。
肖琳继续‘抽’‘抽’答答,神态娇嗔起来,说:房子是汉哥的,这钱,该他出啊!我只是帮忙做饭而已。
谢雄说:三哥哪有存款?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