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寞刹自然知道我栽赃给他。
淡定得很。素手把弄着雕刻精美的犀角杯,嘴角微微上扬,笑得一脸闲然:“是么?我倒没注意。”
我长袖掩嘴,笑了花枝乱颤:“北天师真会说笑。刚才你的眼睛一直盯着袖子,还一脸怪异表情,居然会没注意?”
北寞刹一笑,不说话了。
落到流长眼中,便是心虚表现。
我只觉得爽歪歪。
很得瑟地朝北寞刹飞了一眼。
北寞刹回我微微一笑很倾城,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就算流长误会他,认为他使了法术便绊子,那又如何?流长也只能是吹胡子瞪眼的份,奈不了他半点何。
果然,流长悻悻然。
一挥手道:“把这狗奴才拖下去,关在柴房里,三天不给饭吃!这蠢驴也抬下去,放了!直娘贼的,今天也不知是什么鬼日子,也太邪门了,想必是不易杀生。”
说完后向隐三扫了一眼。
隐三会意,抬头,朝站在门口外的一位老奴使了个眼色。
那老奴出去了。
咦?流长这家伙,又有什么新花样要搞?不外就是吃一顿饭,结果给吃出了奇峰突出,波诡云谲的味儿来。
真真是有趣儿了。
我兴致勃勃,翘首以待更精彩的事儿。
没一会儿,只见走进来两位婢女。到流长跟前跪下了,其中一位婢女哭哭啼啼道:“禀报王爷,王妃娘娘病了。卧床不起,极是严重——”
“病得严重找大夫去,找本王爷有个屁用!”流长皱眉,很不耐烦:“本王爷又不会看病。”
“回王爷,奴才们一大早就去找大夫了。”另外一位婢女抹着眼泪,哽咽道:“找了好几位,全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他们都看不出所然来,不知王妃娘娘生的是什么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流长问:“难道王妃是患了什么怪病,无药可救了?”
婢女张了张嘴巴。
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流长用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道:“别吞吞吐吐的,让人看得不痛快!”
“回王爷,王妃娘娘——”婢女仿佛下了决心似的,鼓足勇气,嗫嚅:“王妃娘娘其实不是真正病了,而是……王妃娘娘昨天晚里睡得不好,整晚都作恶梦,说看到了……看到了……鬼——”
众奴仆一听,吸了一口冷气。
面面相觑。